我喊住了馮春生,說道春哥,再給你說件事!大事。
馮春生問啥事?
我說今天墨大先生找我,希望我可以爭一爭閩南陰行老大的位置。
馮春生是老江湖,我說了這麼多,他差不多就都明白了,點點頭後,問我你怎麼想的呢?
我跟墨大先生說我現在不想爭——我想老老實實把我的紋身店給做好。
馮春生給我豎起大拇指,說你這回答沒毛病啊——這東西,還真是不要爭。
“你也覺得,我應該先把自己的事做好?”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差點對我噴口水了去你的吧——能當陰行老大為啥不行?知道陰行老大多大的臉面嗎?當了陰行老大,資源太誇張了,你的陰陽繡,完全可以做到更徹底的推廣,可是最近這一次機會,最好不要去搶。
我問為啥。
馮春生說如果是劉老六把位置傳給你,比如說昨天晚上他說的,三年之後,把陰行老大的位置讓給你,我是百分之百支援你的……那時候他才下位,但餘威仍在,還能震懾一些別有機心的人,直到你徹底在陰行老大的位置上做出威信來,這是一個平滑的過度。
“可是現在?劉老六忽然被害了,那些陰行裡有手段的人,一個個像是瘋了似的,他們沒有束縛了,都像脫韁的野馬,見到人就撩蹄子!你現在去搶,說不定給人踢個大馬趴呢。”馮春生說這時候太亂了,那真是數千人走獨木橋,暫時別答應墨大先生。”馮春生說觀望觀望再說。
我笑了笑,對馮春生說那就聽春哥的。
我接著問馮春生如果我當了陰行老大,對推廣陰陽繡,真的有幫助嗎?
“這不是廢話?所有的偏門,都和陰行有這萬縷千絲的聯絡,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呢!”馮春生說你只要當上了陰行老大,這人脈就直接來了!有了人脈,幹啥事不容易一些?
馮春生聽我說這話,感覺不對勁,就問我水子,我聽你話裡的意思是——你想搶一搶陰行老大的位置?
我說剛剛動了念頭。
“那也得等著。”馮春生說現在先別往裡面跳,不然就是找死。
我讓馮春生放心,我心裡有數。
……
第二天,我又在劉老六的家裡,接待了一天的摯友問候,馮春生去盯著塗鴉,跟著東北陰人打諢。
不過,他似乎依然毫無所獲,而且他告訴我,塗鴉是一個挺有愛心的人,他們只要遇到了乞丐,塗鴉都會上前,扔幾個硬幣進去。
馮春生還問塗鴉呢,說你不怕被騙麼?現在很多人不是乞丐,冒充乞丐。
塗鴉當時說見面就給點吧,如果不是乞丐呢,騙我也騙不了多少錢?
“如果真是乞丐,那我不就給自己積了一福報嘛。”塗鴉還跟馮春生說我師父從小教育我,要從善如流——這就是從善。
所以馮春生說塗鴉是一個級有愛心的人。
“那陰山大司馬不是塗鴉?如果不是塗鴉,那是誰呢?”
我翹著二郎腿,說道。
馮春生問我還跟不跟塗鴉?
我說跟吧,明天最後一天了,再沒什麼現,估計塗鴉也不是什麼陰山大司馬。
“行!”馮春生讓我還是不要抱什麼希望。
我說當然。
馮春生都跟了塗鴉兩天一夜了,也沒什麼現,估計明天,也是一樣。
第三天,我上午在劉老六家裡接待了他的最後一波摯友。
然後,我以劉老六師侄的身份,封鎖了劉老六的別墅,遣散了他所有的傭人,唯獨留下了兩個門衛,我跟門衛說,一旦別墅裡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給我打電話。
劉老六一家五口的棺材,徹底封在了別墅裡面。
我單膝跪在了門口,給劉老六一家五口的胎繭磕了一個響頭六爺,放心,白衣獠我一定給你找到!你放心!
說完,我轉身離開了,回了紋身店。
在紋身店裡,我開始稽核這些天累積的一些客戶。
很多客戶要找我做陰陽繡,但是我也沒那麼多時間,我準備用今天下午的時間,挑個一兩個出來,先做兩撥生意,怎麼說也給咱們紋身店裡的兄弟賺點過年的“過年費”吧?
我拿著花名冊,一個一個的看著,同時,我又嘆了口氣,心裡記掛著塗鴉的事。
這時候吧,陳詞端著一杯熱可可走了進來,她看了看我,說小水同學,這幾天你可鬧得滿城風雨啊。
“是這樣的,要成名了嘛。”我跟陳詞開著玩笑。
陳詞是知道我這幾天遭遇的,被人到處追殺,如果不是密十三橫刀出世,也許我真的沒命了。
陳詞捂住嘴巴,咯咯笑道,接著,她又說我看你眉頭緊鎖,做事情心不在焉,你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你怎麼知道?”
“我學什麼的,學心理學的。”陳詞雙手捧住了熱可可,斜坐在我身邊,問我跟我說說唄,你遇上什麼事了?
“恩?”我沉吟了片刻,有點不太好意思的跟陳詞說陳詞博士,是這樣的,我現在懷疑一個人,有另外一個身份。
陳詞說我明白,你懷疑那個人的內心,住著另外一個人?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我對陳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