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瞧見了這團白的真面目了。
這團白,只是一個姑娘長出來的白——白太長,所以才看不清這個小姑娘的本來面目。
現在,白沖天而起,小姑娘的模樣,露了出來。
這小姑娘,又長什麼樣子呢?
七八歲的模樣,粉雕玉琢,如果我們不是在這麼詭異的地方撞見,如果不是她的那團十分長的白,也許我會對這小姑娘多看幾眼,然後說一句好可愛的小姑娘。
就在我看到了這個小姑娘本來面目的時候,忽然,我的無字天書,啪嗒作響了起來。
我盯著小姑娘說你也是祖鬼?
“對!我也是祖鬼。”
小姑娘望著我,又說白三千丈,緣愁似個長!我這一頭白有多長,就說明我有多深情!我有多深情,就說明我的日子有多難熬——介紹一下,我叫——情鬼,深情之鬼,我是人間痴情、深情所化!
我盯著小姑娘說你是情鬼?
“是啊!”小姑娘說你小子也是一個情種,不過,我得勸你一句——情深難熬百年,有情人在這個世界上,是最痛苦的人,一百年人生,幾多離愁,一百年壽命,數次分別,分別和離愁總是在折磨有情人,所以——情深不壽!
我個人覺得“情深不壽”,不是小姑娘說的這個意思,但是聽她這麼一說,我又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我盯著情鬼,說道情鬼,你的說辭,我覺得很美,但掩蓋在這悽美之下的,是殘忍,咱們說說殘忍的事吧!
“請說。”情鬼說。
我說那鬼車之上,死去的十三個人……我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是閩南陰行的十三名長老。
“沒錯。”情鬼說。
我問情鬼誰殺的?
“我!”情鬼說道。
我問你怎麼殺掉他們的,他們又怎麼會在這鬼車之上。
“哈哈哈哈!”情鬼說道我暗影紮寨在這鐵路紙上,我所在的地方,是所有進入閩南火車交匯的地方,他們都在這幾天,坐著天南地北的火車,進入閩南,你說我怎麼殺的?我要他們的命,他們就活不成!
我說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我要還一份情。”情鬼說道。
我說你還誰的情?
情鬼說道我告訴你也無妨!那個人叫——白衣獠!
“白衣獠?”
我盯著情鬼說道。
情鬼笑道和你是宿敵吧?
我沒說話。
情鬼自顧自的說道所有祖鬼,從無字天書出來之後,都需要覺醒!我的覺醒,是白衣獠幫我的,這就是情分——所以他前段時間找我,殺了那些陰行長老,我自然願意了。
我問那陰行十三名長老,為什麼會出現在鬼車之上?
情鬼說道簡單……因為我要用鬼車,把你引過來。
“為什麼?”
“我要告訴你是白衣獠讓我殺了這些陰行長老的,我讓你留一個心眼。”情鬼說。
我說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
“因為我也欠你一份人情。”情鬼說道。
“你欠我的人情?我不認識你。”我對情鬼說。
情鬼哈哈大笑,說道我不欠你的人情,但是我欠你師爺的人情,我欠了你師爺的人情,自然就是欠了你的人情。
我盯著情鬼說你和我師爺,當年生了什麼?
“雷四爺當年在鐵路上找到了我。”情鬼說道然後雷四爺迅在一個窯姐的背上,刺下了一幅刺青——刺青的內容,是一柄鬼頭刀!
然後呢?我問。
情鬼說四爺是一個雷厲風行,做事情十分果斷的人,他當機立斷,切下了那窯姐背後有紋身的人皮,然後貼在了火車的窗戶上,要降我。
“那紋了鬼頭刀的紋身,化作了一柄鬼頭刀,頂在了我的脖子上,再要砍下的時候……”情鬼頓住了。
我問情鬼然後呢?
“然後?然後四爺收刀了。”情鬼說四爺是個高人,他看穿了我的一生,看穿了我的內心,他說——最是深情留不住——既然有深情,也是難得——我這次離開,往後,你不要太過分!
“然後雷四爺就走了。”情鬼對我說。
我差不多明白了——我師爺是和情鬼心心相惜了——因為我師爺是一個深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