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那電話裡的聲音,頓時愣住了,馮春生不是在陰行祠堂裡查那些冊子裡“奇怪的陰陽繡”,怎麼還出事了?
我連忙問那人你在哪兒?
“陰行祠堂啊!快來快來。”那人說完,掛了電話。、
我收了手機,連忙喊住了龍二老二,先去陰行祠堂,春哥出事了!
“是嗎?”龍二立馬拉開了門,往外面跑跟我走……我開車。
我們兩個,開車去了陰行祠堂。
一路上,龍二顯得十分緊張,整個紋身店裡,最在乎馮春生的人,就是龍二。
龍二這條命,都是馮春生給救回來的。
紋身店去陰行祠堂,整條路跑下來,龍二都沒怎麼踩過剎車,我們算是一路狂飆。
到了祠堂門口,我瞧見地上都是水——水流成河。
我和龍二踩著齊腳腕的水進去,祠堂裡,真是滿目狼藉——到處都是倒下的櫃子,祠堂裡面許許多多的古籍,也都散落在地上,有些被水浸溼了不少。
馮春生坐在最裡面的角落,抽著煙,他的臉上,全是黑乎乎的汙漬。
“喲!春哥,你還在抽菸呢,這你沒多大事啊。“我見馮春生的狀態還行,心也放下來了,開他的玩笑。
馮春生抽了口煙,眼睛有些紅腫,他用沙啞了的聲音,說道靠!你們倆沒良心的,這時候還嘲諷我?要不是鐵運算元來得及時,我特麼都死了。
哦?
救下了馮春生的人,是鐵運算元?
鐵運算元也是陰行的人,是個風水先生,這人擅長控制水龍,也就是控制地下的地下水源,是個厲害角色。
不過,這時候,鐵運算元沒在。
我問馮春生鐵運算元呢?
“我在這兒呢,水爺。”
我身後傳來了鐵運算元的聲音,我猛地扭過頭,看見鐵運算元的手上,提著兩個塑膠袋,裡頭裝著早餐盒子。
他走到馮春生面前,遞給了馮春生一個盒子,他自己拿了一個,說道水爺,有什麼話,待會再問——可累餓我了!
他和馮春生兩人,蹲著角落,一人扒拉一個早餐盒子,那吃得真是香。
很快,兩人風捲殘雲之後,馮春生開始說了今兒個辛虧了鐵運算元了——沒他,咱就沒了。
我也拱手說道鐵運算元兄弟,真是多謝你了——我於水,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別說人情的事,我也是誤打誤撞。”鐵運算元吃飽喝足,打了一個巨響的嗝後,對我說道我昨天晚上,辦了一個活兒——幫人看水——就在這祠堂後面的半山腰上,有人修渠道引水。
鐵運算元吃的是“水錢”,量房做地基啊,需要找風水先生,去檢視一下風水。
修水渠,修運河之類的,則需要鐵運算元這類的風水先生去看水。
他說他幹了一夜,都差點要睡著了,結果早上六點半的時候,站在半山坡上呢,結果瞧見山下的陰行祠堂冒出火光了,他覺得事情不對,趕忙衝了過來。
當時啊——這祠堂外頭,那火燒得叫一個旺。
幸虧這山腳下,有水龍,鐵運算元用陰術,引動水龍,一瞬間,就把祠堂裡的火給滅了。
鐵運算元說道陰行祠堂平常來的人少,怎麼會著火呢?我就進來尋摸尋摸,結果瞧見了在地上胡亂抽搐的馮大先生,我趕忙開窗順氣,把這馮大先生給搶救過來了。
我點點頭,再次感謝鐵運算元,同時望著馮春生,問春哥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春生說你昨天晚上不走了麼,我堅持了好大一陣,也犯瞌睡了,就趴在桌子上面睡覺來著,半夢半醒的時候,我感覺有人砸了一下我的後腦勺,然後我就不省人事了。
他說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就瞧見這房子裡,到處都是煙霧。
他也吸了不少煙霧了,就想著往外走,可是他已經走不了了,他才站起來,整個人就倒下去了,砸倒了幾排書架,然後渾身難受,呼吸都夠嗆。
很快,馮春生吸入了不少的濃煙,他不停的咳嗽,就差等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鐵運算元進來,用地下引出的水龍,澆滅了這個祠堂裡的大火,才保住了馮春生一命。
“咦?這到底是誰放的火?”我心裡念頭轉動了起來。
我甚至在猜測,是不是馮春生自己睡覺的時候,把燭臺給打倒了,燭臺燒出了大火。
不過,我的猜測,很快就被龍二給推翻了。
他敲了敲這屋子裡的木材,說道這火,是有心人放的!
“恩?”我轉過頭,詢問龍二你瞧出什麼了?
龍二指著我面前的桌子,說道水哥,這木頭啊,都是彈芯木——沒做過封邊的木頭——沒做過封邊的木頭呢,有一個壞處,就是不耐用,因為時間長了,水汽會進入這些木頭裡頭,導致這些木頭腐爛的腐爛,變形的變形,但這麼做,又有一個好處。
“什麼好處?”我問。
“防火。”龍二說道這些木材,因為平常吸入了大量的水汽,所以真要點起來,不太容易,這類木頭,都是先烤焦了木板,然後釋放大量的濃煙——這濃煙,一是木材燒了的廢氣,二來是這裡頭趕出去的水汽。
龍二說老年間,一些木屋子,就是靠這種手段來防火的。
我聽龍二一說,差不多明白了,是真有人要燒死馮春生,但是——因為這個地方的木材,比較奇怪,沒有燒出大火了,但那些煙霧,也差點害死馮春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