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鏗,鏗。
有力的鐵鍬剷土聲響起,細看現,是一個穿著樸素的老人正在一處半山腰上用力的鏟著身下的黃土。
“呼,呼,小巖,把你爹孃請過來吧。”
老人在剷出兩個不大的小坑後對著一直站在身後的黃岩說道,隨後杵著鐵鍬撐著自己的身子暫時休息。
老人的年紀大了,雖說在某些方面和專業上老人會有些過普通人的經驗,但是體力始終要落後年輕人一些。
在鏟了這兩個坑洞後他已經有些疲憊了。
此時是小張叫小巖及他父母交過來的當天下午,和老人說的一樣,在將小張請走後,老人就帶著小巖來到了村裡的後山處。
“呼。。。”
一段時間後,見黃岩將埋著黃岩父母骨灰的盒子放在了坑裡,老人用手掌撐了撐自己有些痠痛的老腰,隨後吐出一口氣,握起鏟子將黃土埋在了兩個骨灰盒上。
“今天就先這樣吧,石板和刻字那些事情回去我會和村長商量,小巖,以後可能會苦苦你了。”
老人說話間語氣有些內疚。
黃岩是出生在城市的孩子,當村裡的小孩還在玩泥巴時,說不定他的父母已經給他籌備早教了。
老人擔心黃岩適應不了鄉下的日子,因為這裡不像城市可以給黃岩提供最好的生活物資。
“沒事的爺爺,我以前來村裡時就很喜歡在這裡玩啊,您待會兒去和村長爺爺商量吧,我會在家裡等你回來的。”
黃岩的語氣中沒有因為埋葬了父母的“遺體”而帶來的傷感,他就像個正常的,不,不對,正常的五歲小孩沒有這麼早熟和懂事。
或許黃岩的淚水真的在他父母離世那天就流乾了吧。
只是在跟著自己的爺爺要離開這處半山腰時,黃岩對著埋葬了自己父母“遺體”的地方跪下磕了幾個頭。
地上的泥土將他白淨的額頭染髒,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用自己的小手拍了拍它們,儘管這並不能完全將他們抹除。
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老人看在眼裡,這時哪怕是他這個做爺爺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孫子在想些什麼,因為黃岩自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的做著這一切。
。。。。。。
“爺爺,來喝水。”
菜地中,老人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後來到菜地邊緣接過了自己孫子手裡捧著的水壺。
自黃岩父母下葬那天已經過了一年了,這一年間老人自覺也是完全摸清自己這個孫子了。
在他以前的印象裡,每次自己的兒子帶著他們一家來到村裡玩時,自己的這個孫子也只是像平常孩子那樣露出一副傻笑無憂無慮的玩耍,體驗與平時不一樣的鄉村生活。
那時的黃岩看上去是那麼單純,那麼。。。正常。
雖然不想這麼說,但是眼前這個懂事聽話的孫子對比同齡人來說肯定是不正常的。
但老人其實並不因此而嫌棄自己的孫子“怪胎”,他知道自己的孫子只是還沒走出來,他依舊是他。
。。。。。。
“小巖,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