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宮本月夜。
軟轎方到,便傳來芬香陣陣。
那紅衣美人慵懶地半臥在軟轎之上,原本滿是清雪的林裡,頓時染上了一層妖冶的風情。
“竟然來了救兵了啊!”少年聳聳肩,看著宮本月夜,一臉不屑,“好像是東瀛女人吧!”
“東瀛女人怎麼啦?”宮本月夜妖嬈一笑,風姿綽約,“你這小鬼頭,似乎看不起我們東瀛女子啊!”
“東瀛女子哪有我們大宋女子漂亮?”少年也不怕火上加油,“不然,你走出來讓我瞧瞧!”
宮本月夜格格直笑,“好一張巧嘴,原來是想看我的真面目。 想看就直說,我可不像你們一般大宋女子扭扭捏捏。”
“是嗎?”少年挑眉,“不扭扭捏捏卻偏又是坐轎,又是面紗的,你們女人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小鬼,你還不是個男人,怎麼會理解女人呢?”
宮本月夜已從轎中走了出來,一邊大大方方地揭開面紗,一邊走向上玄。
上玄伸手拭去唇角血漬,卻是冷哼了一聲。
“怎麼,見到我似乎不高興呢?”宮本月夜嗔怒地看了眼上玄,“我可是一聽說容配天出事,你又來了太原,我便快馬加鞭地過來了啊!真是白白浪費了我一番心意。 ”
上玄冷笑,“你做事向來利益為先,沒有利益的事,你又怎會大老遠跑來?”
宮本月夜笑道:“沒想到這世上最瞭解我的人竟是趙上玄你啊!不錯啊,若沒有好處,我怎麼會大老遠從四川跑過來呢?自然——”她看了眼上玄胸口的風之匙,“自然是為了這個好東西。”
“你不是原本沒興趣的嗎?”
“你不知道麼?女人通常都是善變的!”宮本月夜驀地一掌便向上玄胸前抓去,上玄似乎早料到她會有此一招,一劍毫不留情地橫砍了下去,幸好宮本月夜收招及時,否則,少則手指也要被削去幾根。
少年見狀大笑,“小心啊,你的纖纖玉手這一砍下去,可就沒了呢!”
宮本月夜也不惱怒,竟開始與那少年一唱一和:“早知他會這麼無情的,除了那容配天,他會把誰看在眼裡哦!”
上玄冷冷一揚眉,“你們誰都別想從我手中拿走這風之匙。”
少年忽然看了宮本月夜一眼,“這點子還真是有些扎手呢!不如我倆先連手,奪了這風之匙,然後咱們再慢慢商量?”
宮本月夜掩唇一笑,“這主意倒是不錯。只是你所說的商量,怕是沒這麼容易吧?”
“先奪了再說。”少年似乎已沒有耐性這樣拖下去。
“好。”宮本月夜話語方落,便朝上玄直掠而去,那少年也不甘落後,緊隨而至。
上玄舉劍一擋,擋去了宮本月夜的一擊,但少年那一掌已隨後而至。上玄正欲舉掌還擊,胸口卻猛地一窒,真力不繼。
那少年得逞似的一笑,眼看一掌印上上玄胸膛,忽然宮本月夜猛地伸手一扣,竟緊緊扣住了少年的手腕。
少年沒料到她突然使出這一招,臉上微一變色,唇角卻依舊帶著笑容,“這位姐姐還真是善變啊!此刻,又要變掛了不成?”
宮本月夜笑得風情萬種,一派妖柔,“對呀,我忽然想起來,這個上玄傷不得,不然,會有人跟我拼命!”
“原來這趙上玄竟這般吃香?”少年一邊笑著,一邊似想掙脫宮本月夜的鉗制,卻一直未果。
“小鬼頭,你的武功比起我,可是差得遠了呢!”
“我自認我的武功不弱啊!”少年看了看被緊緊扣住的手腕,“若不是姐姐使詐,讓我失了防心,怎會這麼容易便扣住我的脈搏呢?”
“女人嘛,總是愛耍小心計的!”宮本月夜美眸中寒光一閃,一把推開少年的同時,另一手拉起上玄,已飛身上了軟轎。
四名美婢一見主子上轎,急忙施展輕功飛奔而去。
那一干青衫漢子原本想追趕,卻被少年阻攔,“算了吧,也追不上了!如果我沒猜錯,那女人是宮本世家的人。 宮本家的人,少惹為妙。”
上玄坐在軟轎之上,一時間搞不清楚這美豔又狡猾的女子又想弄什麼花樣?便索性坐在那裡閉目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