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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巧笑倩兮,“今天是月圓,我記得。”

“今天我不能保護你。”瑪瑪慢慢抬起頭看她,“你害怕嗎?”

霧嫣然一笑,“不要緊,你不能保護我,我保護你。”

瑪瑪凝視了她一陣,冷笑了一聲,“花言巧語的小女孩。”他閉上眼睛,躺到床上去休眠,不再理睬她。

瑪瑪從不曾相信她。霧悠悠地舒了口氣,花言巧語的小女孩,如果可以的話,瑪瑪也許不會選擇她,他可能是被她那樣清純一朵白花般的外表欺騙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瑪瑪不會喜歡她,也許會討厭她。

“瑪瑪大人。卡露椰醒了過來,本能地撲向瑪瑪。

霧攔住它,“讓他休息,他已經打了很多天的仗,很累了。”她纖細的雙手為瑪瑪蓋上被子,瑪瑪進入休眠,對外界毫無感覺。

“霧姐姐,瑪瑪大人好像很不高興。”卡露椰悶悶地。

“打仗了,有誰會是高興的?”霧摸了摸卡露椰的長毛,輕輕拍了拍它的頭。

“如果可以不打仗,那有多好?”卡露椰悶悶地。

“你們和骷髏靈是怎麼打起來的?”霧問。

第49節:結髮(49)

“魔界有一個月輪天的傳說。”卡露椰登時高興了起來,洋洋得意給霧解釋,“月圓的時候,該隱拿著一束荊棘在月輪天做獻祭,如果你能夠拿到該隱獻祭的那束荊棘,你就能成為魔界僅次於該隱的魔王。月輪天的地址在我們長髮兔的範圍內,但是我們長髮兔是沒有野心的種族,只是看管月輪天的入口,從來沒有進去,也從來沒有去拿荊棘。骷髏靈想要霸佔那個入口,所以就打死了我們很多兔子。”它的耳朵又垂了下來,沮喪地,“我們打不過骷髏靈,所以召回了正在轉變期的瑪瑪大人。瑪瑪大人正在轉變,他會從兔子變成精靈,但是打仗打斷了他的轉變,他可能永遠都不能變成精靈了。”

霧輕輕嘆了口氣,“該隱的荊棘……”

“如果拿到了該隱的荊棘,魔界除了該隱,人人都要聽話。”卡露椰認真地說,“但是月輪天據說很危險,即使是我們長髮兔,也被警告不能靠近那裡,靠近那裡將會遇到不幸。所以這麼多年以來,誰也不知道月輪天裡面是不是有該隱的荊棘。”

“如果拿到了荊棘,除了成為魔王,就沒有其他用途了?”霧問。

“嗯,說可以向荊棘許願,荊棘會滿足你一個願望。”卡露椰努力地想,“但是該隱會懲罰你,你偷走了他的東西,他會懲罰你。”

“這樣——啊。”霧拖長聲音,應了一聲。

白蕭偉昂咖啡館。

第一次遇到司狐,就是在這個咖啡館的深處。白蕭偉昂咖啡館依山而建,咖啡館深入山腹,咖啡館的最深處,與司狐的房間只有一牆之隔。

藏血握著水晶花瓣走進咖啡館,館裡的調酒師認得藏血,笑著說:“日之少爺,真秀少爺和一個有點像外國人的朋友剛走,你現在才來?”

藏血的長外套微微有些飄蕩,有點像外國人的朋友?是中國水吧。法醫的中國水,這學期剛從英國轉學過來。“我定了x57的座位。”

“空著呢,這個點,店裡沒人。那裡光線不好,牆上刻著那些字看起來也有點嚇人,一直都空著。”調酒師呵呵地,“要喝什麼?”

“皇家咖啡吧。”藏血斯文地笑,長外套帶起一陣微風,走向咖啡館的深處。

咖啡館深入山腹的最深處,牆壁上的刻字讓人將信將疑,但是藏血知道司狐就在這堵牆壁的後面,荒謬詭異的刻字之後,就是更加詭異的司狐的房間!

傳說中貯藏亡靈的人,停靈士司狐。

妖異與邪魅的化身,忽隱忽現的幽冷的詭譎的笑……

“日之少爺,咖啡。”

“謝謝。”藏血凝視著皇家咖啡上橫架著的咖啡匙上白蘭地方糖燃燒的藍色火焰,等調酒師走遠了,豎起兩隻手指,輕輕敲了敲刻字的牆壁。

第50節:結髮(50)

“人偶在很短的時間內腐朽,金剛是森林的野獸,結髮走進困惑的城堡,伶女在酒紅的煙花裡哭泣,希臘神流下眼淚……當預言應驗的時候,我的命運之匙,就會開啟。”那一邊,隱隱約約傳來非男非女的聲音,詭譎幽異地唱,一會兒飄遠,一會兒飄近。

藏血嘆了口氣,喃喃自語:“看著我們困惑,你好像很高興。”

他身邊的咖啡座上隱隱約約有一個身上披著一件黑袍的人,他在笑,露出尖銳的牙齒,牙齒尖是透明的,閃爍著咖啡店的燈光,是人間沒有的鑽石色彩。如果藏血是一個花瓣般的男人,這黑袍人就是一朵妖異的殺人花!浸滿鮮血的殺人花,甚至充滿了深湛邪惡的嫵媚。

他當然就是司狐,貯藏亡靈的人。

“我要怎麼樣才能保護她?”藏血看著皇家咖啡上的火焰燃盡,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很多天不見了,我很擔心她。”

司狐的黑袍無風自飄,他分明在藏血身邊,他的聲音卻遠遠近近,“魔界有月輪天的傳說,月圓的時候,該隱帶著荊棘在月輪天裡獻祭,得到那束荊棘的人,是魔界的魔王,並且荊棘能實現願望。”

藏血笑了,“我的問題是,我是人,不是妖魔。你告訴我魔界的傳說,我進不了魔界,也是沒有用的。”

司狐的手輕輕抬起,黑色的長袍從手臂上滑落,露出他骨骼均勻的纖細的手臂。那手臂上一道道密集的烙痕,像被燃燒的枝條印上的咒語。“如果你向荊棘許願,你就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我也曾經是人。”

藏血驟然抬頭,“什麼?”

司狐低低地笑,“我也曾經是人,要你向荊棘許願,並且如果能夠抵禦該隱的懲罰,就能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這其妖如鬼的司狐,也曾經是人?藏血震驚地看著司狐。

“記住,一束荊棘,只能滿足你一個願望。”司狐的手指點向皇家咖啡,溶入白蘭地的咖啡上再度燃起了藍色的火焰,當火焰燃起的時候,司狐就突然消失了,一點他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

“等一下。”藏血忘形地伸手過去要攔住他,司狐也曾經是人,還有什麼訊息比這個更令人震驚?如果司狐也曾經是人,那荊棘就不是傳說,並且能夠把人化為這種非妖非魔非神非鬼的東西,如果荊棘是真的,他也許可以用荊棘換回霧!他可以許願——希望她不必被困在虛幻的地方,可以許願讓她安全,甚至可以許願讓她不再為了川穹痛苦。念頭還沒有轉完,手穿過了虛空的地方,司狐坐過的咖啡座居然是空洞的,藏血猛地站起來穿過那個空洞,登時站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三點五十五分,調酒師奇怪地看向藏血坐的位置,日之少爺走了?但是他還沒有付賬呢,他什麼時候走的?

第51節:結髮(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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