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仿佛永无止境。
黑暗中,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荡。
易年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箭羽,指节白。
"我好像…来过这里…"
突然说道。
觅影一怔:"什么时候?"
易年摇头:"记不清了,只是觉得…很熟悉…"
正说着,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丝光亮。
那光很微弱,像是黑夜中的一盏孤灯,在无尽的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易年眯起眼,抬手挡在额前:
"好刺眼…"
觅影却心头一紧,这幽暗的台阶上,哪来的光?
"走…"
二人加快脚步,朝着光源走去。
随着距离拉近,那光亮渐渐扩大。
等终于到那盏灯前,现那不是灯,而是光。
前方,也不再是无尽的台阶。
眼前是一座宫殿,但与之前见过的黑白宫殿截然不同。
宫殿依旧由黑白两色构成,却不再是泾渭分明,而是在交界处融汇出一抹柔和的灰色。
那灰色很淡,却让整个建筑显得不再冰冷,反而多了几分生气。
"这是…"
觅影惊讶地环顾四周。
易年却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径直朝宫殿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惊醒了沉睡中的什么。
宫殿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一片昏暗。
二人走进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没有雕像,没有壁画,甚至连一张桌椅都没有。
整个宫殿干净得近乎诡异,仿佛被人精心打扫过,又仿佛从未有人居住。
易年站在黑白宫殿前,恍惚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不对…
他的记忆里,这座宫殿不该是这样的。
记忆中的黑白宫殿,庄严而冷酷。
黑色的立柱上缠绕着锁链,每一根锁链末端都捆缚着一具干枯的尸体。
不知谁说的,那些都是曾经挑战荒天遗址规则的失败者。
他们的尸体被永远禁锢在此,作为对后来者的警示。
宫殿前的广场中央,应该有一张石制棋盘,黑衣人与白衣人常年对弈其上。
落子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回荡在死寂的空气中。
可如今…
易年茫然地环顾四周。
立柱依旧矗立,但上面的锁链消失了,那些可怖的尸体也不见了踪影。
宫殿的黑白两色不再那么泾渭分明,反而在交界处晕染出一抹柔和的灰。
广场上空空荡荡,没有棋盘,没有对弈的身影。
只有几片枯叶被风吹着,在地面上打着旋儿。
"觅影…"
易年声音干涩,"这里…原来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