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扶着栏杆,长被风吹得飞扬:"你常来这里?"
"小时候经常来…"
仓嘉仰头望着星空,感慨道:
"那时父王总说,王者要懂得仰望星空,才能不忘脚下土地的分量…"
"你父王口才不错…"
夜风掠过观星台,带着初冬特有的凛冽。
花想容斜倚在汉白玉栏杆上,指尖把玩着一片不知从哪摘来的枯叶。
叶子早已干透,在指间出细微的脆响。
仓嘉站在三步之外,双手扶着栏杆,目光投向远处王宫的灯火。
那些星星点点的光晕在夜色中连成一片,像是倒映在地上的星河。
"小时候…"
仓嘉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我常坐在父王腿上听军报…"
花想容捻碎枯叶,任碎片随风飘落,不以为然道:
"储君的必修课…"
"今天攻下某座城池,明天屠了某个部落…"
仓嘉的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栏杆上的纹路,叹了口气。
"将领们汇报时,总爱用斩千级焚寨三座这样的词…"
话音落,一片云飘过,遮住了半边月亮。
观星台上的光影顿时暗了几分。
"后来,我跟着上了战场…"
仓嘉的喉结滚动了下。
"说是观战,其实是被绑在马背上…"
花想容忽然转头看仓嘉。
月光从云缝漏下来,照在那英俊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紧绷的轮廓。
"我看见箭雨落下时,有个和觅影差不多大的孩子正在捡掉落的馍馍…"
仓嘉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他胸口插着三支箭,手里还攥着半块沾血的干粮。"
夜风卷着碎叶从两人之间穿过。
花想容的衣袖被吹得猎猎作响,但她没动,只是静静听着。
"回营后我吐了三天…"
仓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后来无论父王怎么责骂,我再没上过战场。"
花想容轻笑,鄙夷道:
"难怪朝中老臣总说你优柔寡断。"
"他们说得对…"
仓嘉抬头,眼中映着星光,"我确实怕杀人,更怕看人死…"
远处传来打更声,梆子敲了三下。
夜更深了。
花想容从袖中摸出个小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递给仓嘉,开口道:
"所以你后来怎么就当和尚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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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