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想到,一个八九十岁、满脸深刻皱纹、白苍苍、本该拄着拐杖颤巍巍走路的老人,竟能爆出如此惊人的敏捷与力量。
此刻的上杉越,身形矫健得如同重回壮年的猎豹,在疯狂涌来的人群缝隙中穿梭,步伐诡异莫测。
他手中的双刀不再是布满锈迹的破烂,而是化作了两道翩翩起舞、却又致命无比的银色弧光。
刀光所过之处,并非粗暴的撕裂,反而带着一种残酷的诗意。
精准地切开动脉、挑断筋腱、刺穿要害,一朵朵凄艳的血花随之在昏暗的街头绽放,生命的流逝在他刀下仿佛成了某种扭曲的艺术。
更令人震撼的是,在持续而激烈的战斗中,他干瘪佝偻的身躯正在生肉眼可见的变化!
那空荡荡、沾满油污的衣衫,被渐渐充盈鼓胀的肌肉撑起。
原本松弛下垂的胸膛和手臂重新变得结实有力,脸上深刻的皱纹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皮肤恢复紧致与光泽,白似乎也重新焕出些许深色的生机……
时光,仿佛正疯狂地在他身上倒流,将一个风烛残年的拉面摊主,迅重塑回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影皇姿态!
哒哒哒哒——!
沉闷而极具压迫感的直升机旋翼声,如同巨兽的咆哮,由远及近,粗暴地撕裂了这片血腥战场的上空。
那是源稚生乘坐的直升机终于赶到了!
也就在直升机出现的同一时刻,那一直萦绕不去、诡异莫名的梆子声,如同被掐断了喉咙,戛然而止,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响起过。
“嗬……嗬……”
梆子声一停,路明非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全身被汗水彻底浸透,几乎虚脱。
他拄着星空合金长剑的剑柄,大口大口地喘息,肺部火烧火燎。
“零……你还好吗?”
他转头,声音嘶哑。
“嗯……”
旁边传来零虚弱但清晰的回应。
她靠在一辆翻倒的摩托车残骸上,同样香汗淋漓,白金色的丝黏在苍白的脸颊,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显然也消耗巨大,但眼神已经重新恢复了惯有的冰冷与清明。
绘梨衣则是直接失去了意识,软软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源稚女没有晕厥,但状态糟糕至极。
他瘫软在地,眼神涣散,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音。
若不看他还在睁眼喘息,路明非几乎以为他也昏过去了。
而且,他此刻的模样比之前更加……
阴柔脆弱,面容苍白如纸,轮廓线条柔和得近乎模糊了性别界限,简直比某些刻意打扮的女性还要有女人味。
(此地不点名抨击一位朋友)
直升机开始降低高度,强烈的气流卷起地面的尘埃和血腥味。
源稚女涣散的眼神中恢复了一丝焦距,他看到了那熟悉的直升机涂装,脸上瞬间掠过极致的惊慌。
“快……带我走……”
他用尽力气,声音细若游丝,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四肢仿佛完全脱力,只能像离水的鱼一样在地上徒劳地扭动,
“我现在……绝对不能……让哥哥看到!”
路明非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正缓缓降落的直升机,以及远处开始响起的、越来越近的警笛声。
没有犹豫,他心念一动,直接从随身空间中再次召唤出那扇画风奇特的任意门,拉开。
“进去。”
他言简意赅,弯腰抓住源稚女的后衣领,像拎猫一样将他提起,直接丢了进门内消失的波纹中。
接着转向零:
“你也进去休息,恢复一下。”
那双海蓝色的眼眸深深地看了路明非一眼,那眼神里有担忧,也有无需多言的信任。
她没再多说,只留下一句清晰而简短的话:“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