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就這樣。”
秦越說:“你陽臺上的花都養很好。”
沈見清受用地了一聲,懶聲道:“那就卻不恭了。謝秦師傅慷慨。”
秦越說:“應該是謝沈老師沒讓一連做兩次浪費的人。”
沈見清疑惑,“除了今天的花,還有哪次?”
秦越說:“昨晚的糖水。”
“啊,忘了。”沈見清側過,一派輕鬆地靠在長椅邊上說:“喜歡的話,下次帶你店裡喝。出一份錢,讓老闆拿兩個碗,你能喝多少就給你倒多少,剩下的有。”
有。
這話有點撩人。
秦越的睫毛垂下來,小片陰影落在底,“這樣會不會讓老闆覺很難伺候?”
沈見清哼,“管她的,自己開了就好。”
秦越沒說話。
小時候,她聽最多的是“沒生病就好”,後來工變成“錢多就好”。
只管開的,她今天還是頭一次聽到。
很新鮮,也很,寵。
是這個詞吧?
秦越抿抿唇,嗓音溫吞,“沈老師,你這樣會把慣壞的。”
“你體差成這樣……”沈見清應了招呼的學生一聲,壓低嗓子說:“不在日常慣著你,你哪兒來的氣在床上慣著?”
沈見清這話很輕佻。
秦越卻只是站上路沿石,子輕晃,“那以後就請沈老師多多關照了。”
沈見清“噗”地出聲來,“秦師傅,你很會順杆爬啊。”
“這邊有點事,時很趕,先掛了。”沈見清突然起嗓子說。
秦越:“好。”
電話結束通話,秦越轉回到店裡,對衛欣說:“不麻煩的話,幫包一小束玫瑰。”
衛欣快步從收銀臺後走出來,“不麻煩啊,一點也不麻煩!你坐在這裡等一會兒,最多十分鐘。”
秦越說:“好的,謝謝。”
她在圓桌旁邊桌下,隔著透亮的玻璃門看向外面。
暑期的校園可真荒涼,三分鐘才過五個人。
這還是在最繁華的南門。
如果換到進出車的西門,時也再晚一晚,是不是就只剩下無人問津的靜夜和樹影?
秦越兩手插兜靠在椅背裡,低頭蹭了蹭衣領。
不一會兒,衛欣捧著一小束玫瑰過來說:“不寫卡片?這裡的卡片都很漂亮哦。”
秦越接過花,抱在臂彎,“不用了。還在暗戀她,不能太大張旗鼓,等哪天她真屬於了,再來找你拿一張最漂亮的。”
衛欣驚訝。
在今天前,她叔叔衛信成不止一次和她提過秦越,說她是個技術控,話不多,所以她想象中的秦越長很低調。
今天見面後,印象立刻被扭轉成空調低於25度就會咳嗽的病弱小姐姐,長像神仙。
至於現在……
用最虛弱的語氣說最霸氣的話。
啊啊啊!
她真的有被“屬於”那幾個字撩到啊!
衛欣剋制著內的激動,靦腆地說:“好的,你隨時過來隨時拿。”
秦越說:“謝謝。不擾了,你忙。”
衛欣:“嗯嗯,再見。”
從花店出來,秦越磨磨蹭蹭地順著馬路往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