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忘了。”沈見清在門口回身,伸手撩了一把卷發,“你好像說過我是你的性癖,和美不美無關。”
“那就隨你的喜好吃吧,什麼都行。”
“不對,我不吃辣椒,鹽也要少。”
“可以有醋。”
“其他的,嗯,你看著辦。”
“就這樣了。”
“我去洗個澡。”
話一說完,沈見清就進去了衛生間。
秦越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沒有很多時間觀察人的活動,但她能看出一個人在短時間內的行為變化所代表的含義。
譬如話突然變密,多半是為了掩飾低落的情緒。
他們自以為此舉完美,其實破綻百出。
秦越收回目光,下床做飯。
經過客廳,秦越的步子頓了一瞬,轉而走到茶几旁邊,數了數已經被插起來的玫瑰。
從原本代表“浪漫愛情”的36朵變成35朵了,證明她一個小時前,在朦朦天光裡看到那幕不是做夢。
那她就更不能明白,沈見清既然不喜歡玫瑰,為什麼還要把她養在這麼精緻的花瓶裡。
就把它們放在眼皮子底下。
抬頭,低頭,扎的是誰?
秦越抿唇,轉瞬間就被腳邊毛茸茸的觸感打斷思緒。
她筆直地站著,低著頭。
沈見清發她那張照片裡的布偶貓扒拉著她的褲子,尾巴高豎。
這麼明顯的動作,應該有一定的含義。
秦越沒養過貓,不懂,於是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下。
哦,對她示好呢。
秦越收起手機,看都沒再看它一眼,徑直往廚房走。
一個曾經給她愛的女人使過性子,讓她覺得脾氣大的人……
秦越抬手抵了抵鼻尖,糾正措辭——貓,還妄想她能給好臉色?
別做夢了。
她理都不想理。
可她忽略了貓主子的尿性。
布偶被無視反而更加殷勤,直接把秦越當成貓爬架,一會兒從腿爬到頭,一會兒從頭躥到腳,跟朵起飛的蒲公英一樣,貓毛到處飛。
秦越也就是脾氣好,一個眼神下去,它老實了就不計較了,偌大廚房裡,一人一貓,和諧地曬著晨光。
約摸二十分鐘,早餐做好。
幾乎同時,沈見清火急火燎地跑過來說:“秦越,完蛋了!貓不見了!就我揪著耳朵揪過來給你拍照的那隻!它都一把年紀了,萬一摔斷腿夾哪兒了,嚎都嚎不出來兩丈地!怎麼辦!怎麼辦!我受人之託,必須得忠人之事啊!”
沈老師急得團團轉。
秦師傅卻只是手拿鍋鏟,轉了個身,淡定地說:“腿沒斷。”
“嗯?”沈見清抬頭,看到和蜘蛛俠一樣掛在秦越背上的布偶,氣得一把給它抓下來懟到牆角,嚴厲訓斥,“你知不知道自己什麼年紀,什麼身體狀況啊?!成天的攀高爬低,不要小命了?!”
“喵~~~”
“你別喊!我就問你知不知道錯了!”
“喵~~~”
“顯然不知道,看來我還是得把你送回家捱餓。”
“沈老師。”秦越忽然出聲,叫住要去抓布偶後脖子的沈見清。
沈見清下意識回頭,也就一轉眼的功夫,布偶趁機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