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見清將秦越翻轉過來,黑眸俯視著她:“為什麼不g/c?!”
秦越被咬過的肩背刺痛難當:“沈老師,我們已經分手了。”
沈見清目光一頓,像是聽懂了,下一秒,瞳孔裡燃燒的火焰卻突然更加旺盛:“所以你就和周斯在一起了是嗎?我就忙了一週,就一週,你就和她在一起了是嗎?!”
秦越不解,一為沈見清這句話本身,二為她混亂的時間線。
她一句都聽不懂。
秦越看著沈見清眼底的激烈,在揣測和不揣測之間搖擺難定。
沈見清還在見縫插針地打斷她:“你不是喜歡在床上掌控我,看我昏昏沉沉,依附著你的樣子嗎?你說這個癖好不論過多久都不會改,那為什麼才一週,你就去喜歡別人了?她會和我一樣乖乖躺著給你睡嗎?她看起來那麼驕傲,怎麼會心甘情願做這種事?”
沈見清低頭下來,眼睛裡浮起淚光:“阿越,你來睡我好不好?”
“我一晚上都在叫你,可你不理我。”
“你一直不理我。”
“我心裡難受得快要死了,你還是不理我。”
“我只能一邊強迫自己給學生看論文,一邊等著你回來。”
沈見清直起身體,拉著秦越骨感漂亮的左手往下走:“阿越,你來睡我,睡完你就不喜歡她了,一定的,你來睡我。”
秦越觸到一片shi hua,太熟悉和震撼了,她有很長時間做不出反應。
沈見清把它視為“接受”,於是她一隻手依舊和秦越十指相扣,另一隻緩慢地抬高她的手掌。
然後感受到它的驟然離開。
秦越攥緊滑膩發燙的手指,一瞬不瞬地看著茫然無措的沈見清。
早在沈見清問出“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那秒,她就該知道沈見清今晚的反常源於什麼,可是後續的事情發展太快,兩年的內疚也早已經把她對沈見清的聰慧和底氣磨光了,她沒有力氣和膽量去思考,直到被指尖那片讓她神經震顫的溼熱徹底拉回理智。
理智告訴她:“你應該和這個人保持距離,別讓身上的刺再扎到她。”
情感卻說:“不解釋清楚,你又多喜歡了兩年的人會因此難受。”
秦越在矛盾裡彳亍徘徊,糾結萬分。
半晌,她單薄的嘴唇動了動,聲音裡透著啞:“沈老師,我和周斯只是朋友,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
她25歲的時候記了這個人21年。
現在27,記了她23年。
生命的佔比從84上升到85
按照這個時間推移,她只需要順利活過36歲,對這個人的記憶就會佔到生命的90。
越往後越長。
面對這麼重要的人,她的情感可能會永遠大於理智。
她過去兩年的準備不過是掩耳盜鈴,只騙過了自己。
秦越心裡的“落葉”又一次變成了滔天巨浪裡的孤舟,被肆意拍打、分裂,隨時可能沉沒。
沈見清卻是一愣,已經從茫然墜入黑暗的雙眼像春回大地一樣迅速而完整的浮起柔情:“我就知道,一週而已,你怎麼可能突然就去喜歡別人了,我就知道。”
沈見清雙眼輕閃,眼淚掉下來,砸在秦越臉上。
她身上聊勝於無的睡裙早就已經脫離肩膀,掛到了手肘上,此刻淚光閃爍,卻眉目含笑,像盛開於冬季的花,在過度的寒風裡搖搖欲墜。
強烈的視覺衝擊讓秦越無法思考。
沈見清手指慢慢撫上她乾燥的嘴唇,小心著問:“不喜歡周斯,有沒有喜歡過別人?”
秦越說:“……沒有。”
沈見清眉眼間的最後一縷霜色褪去,望住秦越說:“那還……”
她想問“那還喜不喜歡我”。
想起秦越從“不認識,知道她”開始的那些冷淡,她手指發顫,咬在嘴唇內側的力道重得幾乎能嚐出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