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見清試了試水溫,把秦越腕上的串珠撥高到手肘。
視線落低,經過她溼漉漉的手指和掌心,沈見清停頓了一秒, 別開眼,捏到她腕骨上,往水底下拉。
“沈老師,你不看著我的手,怎麼能洗乾淨?”
沈見清肩上趴著的人忽然開口, 她潮溼的睫毛閃了一下, 抬起眼, 和她在鏡子裡對視——額髮溼了一點, 精神怏怏,呼吸輕短,總是寂靜的雙眼像是不堪紅塵雜念煩擾似的, 泛著淡淡的紅。
沈見清看著秦越這副模樣,不經意想起一個在網路上看過的詞——又純又欲——很能撩人。
她剛剛併攏的腿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垂下眼皮,握住秦越骨骼感強烈的食指搓洗:“乾不乾淨難道不該憑手感?”
秦越“嗯”一聲,弓了身,將更多重量壓在沈見清身上:“什麼手感?”
沈見清搓到比清水多了諸多曖昧觸感的另一片,手指打了一下滑,抬肩磕秦越的下巴:“少明知故問。”
秦越說:“你以前沒給我洗過手,我沒有經驗,不是明知故問。”
沈見清不想理人。
秦越貼在她臉側,低低咳了一聲:“沈老師。”
沈見清破罐子破摔,指尖異常順暢地從秦越指縫裡滑過,扣住她說:“就這種滑溜的手感,沒了就是乾淨了,懂?”
“懂了,”秦越說,“謝謝沈老師。”接著閉上眼,還沒被搓洗到的中指指腹在她手背上緩慢磨蹭,“沈老師,閉上眼睛手感會更明顯一點,你要不要試不試?”
沈見清想也不想:“不要。”她是瘋了才會主動閉上眼睛去感受,咳,自己。
“嗯,”秦越說,“不要就不要。之前你說小別勝新婚,我們剛才太安靜了,沒有親身論證,但是機會難得,所以……”
秦越抽出被沈見清握著的手,清澈、粘稠兩種截然不同的溼潤感從她脖頸經過,抵在她下頜處輕輕一撥,吻著她的唇說:“不洗乾淨剛好,節省時間。”
話落,那片剛剛經歷過雪水洗禮,陷入沉睡的美麗花園在颶風暴雨中驟然驚醒,又立刻變得柔似湖水,嬌若玫瑰。
秦越耐心地同它探討什麼是小別勝新婚,到夜深,到月明,到握住它的一顆淚滴時,附在沈見清耳邊輕聲說:“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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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十二點,月光照在床頭。
沈見清撥開秦越鬢角溼漉漉的頭髮,揶揄道:“秦師傅,你今天有點虛啊,出這麼多汗。”
秦越不能說自己幾個小時前吃過一頓藥,現在只是在退燒,她側躺在沈見清身邊,聲音低低的:“不是虛,是小別勝新婚的正常反應。”
沈見清輕踢她腳踝:“別再撩了啊,受不了了。”
秦越不假思索:“好。”
沈見清一下子樂了,玩著她仍然滾燙的耳朵尖說:“識相。”
“什麼時候去看暘暘?”沈見清問。
秦越說:“週一。”
沈見清聲音拔高了幾分:“週一看,你今天來??”
秦越忽略前序,言簡意賅:“來睡你。”
“閉嘴你。”
“好。”
“哈哈哈。”
沈見清笑得腮幫子發酸,忍了又忍才沒吵到隔壁。
她撥了撥秦越潮溼的頭髮,側身抱住她的脖子,歉疚地說:“專案正在收尾,我沒有周末,不能陪你,更不能讓你去〇七一。”
秦越說:“我知道。”
“那你明後兩天怎麼安排?”
“看你的意思。”
“我?我什麼意思?”
“你要是願意金屋藏嬌,我就在房間裡等你,不願意,我就去別的地方。”
沈見清一愣,湊過去咬秦越的嘴唇:“又拿捏我,你覺得我可能不願意嗎?”
秦越說:“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