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來的路上忽然覺得蹊蹺。
怎麼想都只能想到這個可能。
秦越低頭在圍巾裡咳了一聲,說:“不是。”
喻卉厲聲質問:“那還能是誰?!”
“紙包不住火,或者,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秦越的頭髮被河邊的冷風吹動,“你們被拍那天沈見清一直在〇七一,這比你誰都清楚,至於我,你既然看了兒童樂園的監控,難道不知道我那天在那兒待到關門才走的?”
喻卉語塞。
她的確看到了。
秦越一直在陪一個小女孩兒玩海洋球。
其實不是。
是穿著和秦越一樣的衣服,戴了帽子的賀西。
但正是因為喻卉沒有真正和秦越碰過面,才難以分辨刻意裝扮成她的賀西。
那天去機場高速的路上,她除了換行車記錄儀,還給賀西打了個電話。
沒頭沒尾,短短五秒。
賀西一直替她在兒童樂園待到了晚上十點。
秦越這麼做就是要喻卉相信,他們的事跟她和沈見清沒有關係。
她不想惹上黃文豐,惹不起,只想讓喻卉知道,欠沈見清的,她該還了。
喻卉的疑問接連得不到回答,終於焦躁起來:“那你敢說你不是故意接近我女兒的?!”
“後來是。”秦越說:“我本來只是陪朋友的孩子去玩,但是那裡太吵了,我就去了閱讀區。你女兒喜歡我,讓我給她讀繪本,我意外聽到她叫了你的名字,所以在走的時候,我故意送了她那隻貓。”
又錯了。
她一開始去找黃恬就是故意的,因為懷疑她和喻卉的關係,且是先讓她看到的貓,才有機會陪她讀的繪本,然後聽到她對著“魚”說“喻”。
她之前和徐蘇瑜說的話不是假的,她就是很擅長騙人,時間線稍微一打亂,喻卉就會深信不疑。
信了,賀西給她的監控影片的事就不會被牽扯出來。
喻卉惱羞成怒:“你想幹什麼?!”
“咳——咳——”秦越咳嗽著,看了透著森森涼意的河面很長時間才轉身過來,看著喻卉的眼睛說:“去年冬天,她是不是就是被你逼著從這兒跳下去撿珠子的?”
來之前,秦越問了徐蘇瑜具體的地方。
她說不知道,只猜測人不會很多,不然肯定引起軒然大波。
所以她約喻卉來了最偏的一座橋。
喻卉聞言,立刻明白過來秦越的用意:“你想替沈見清出頭?”
秦越反問:“不該嗎?”
“從頭到尾,她除了喜歡過你,幫過你,做錯了什麼?”
“過去你用你充斥著妒忌的心理去丈量她的善意不止,現在還想踩著她的軟肋繼續欺負她。”
“喻卉,”秦越走到喻卉面前,漆黑目光俯視著她,“你想在我畢業的時候送她什麼大禮?”
喻卉錯愕:“你怎麼知道?!”
喻卉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因為秦越的眼神,還是她那句話。
她從來沒有和第三個人說過。
秦越說:“現在你應該送不起了,但我仰慕她,還是會學著她寬容的模樣感謝你對她,對我這麼在意。”
喻卉莫名感到脊背發冷。她做不出反應,定定地看著秦越將手伸進口袋,說:“她當時在水裡待了多久?”
“十分鐘?”
“半小時?”
“還是更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