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紫色頭髮的男人忍不住抱怨:“真不華麗,本大爺討厭擁擠。”空氣中混雜著汗臭,令向來注重享受的跡部大爺分外不滿,趕緊把襯衣領子豎起,讓可憐的鼻子與香水近距離接觸。
他身邊不苟言笑的男人冷淡地瞥了一眼,對他的埋怨習以為常。跡部景吾嘴硬心軟,就算一千次抱怨不該在貧窮骯髒的非洲浪費生命,一萬次懷念科莫湖邊愜意悠閒的生活,他仍然會留在這個落後的世界繼續推廣a&t慈善基金的“非洲醫療援助計劃”。
手冢國光退出網壇,跡部景吾護照上的名字變成了“keigo terator”,兩年前他們一同揮別過去。
掠奪得來的財富回饋需要幫助的人,這是跡部在為自己贖罪。
“你用得香水可以買一箱盤尼西林。”手冢藉機諷刺,語氣揶揄。沒見過哪個男人像跡部誇張地拖著兩大箱防曬護膚用品來非洲,知情者如忍足、向日明白他是自用,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在走私化妝品。
他居然振振有詞辯解:“本大爺修飾外表是為了替你爭光,讓全天下的女人都羨慕你有這樣一個英俊瀟灑的老公。”
這話越聽越彆扭,憑什麼要讓全天下的“女人”羨慕,自己明明是個男人!因為這一句,手冢國光堅決不同意舉行婚禮,天知道跡部景吾屆時會不會奇思妙想要求自己穿婚紗,索性將他的念頭扼殺在萌芽狀態。
“國光總是和本大爺過不去,啊嗯?”挑了挑眉,旁若無人摟住他的腰,邪惡地警告:“本大爺決定做到讓你明天起不了床。”
受不了他!手冢翻了個白眼,不予理會。
一連串巨大的轟鳴響徹雲霄,遊行佇列停止前行,大家紛紛抬頭觀望。深黑色天空綻放朵朵禮花,異彩紛呈。
自從2005年生日,手冢國光愛上了煙花脆弱短暫的美麗。舉凡聖誕、新年,只要有焰火表演的慶典儀式,他往往最後一個離場。
絢爛迷離,他身邊沒有他,比煙花更寂寞。
跡部起初和手冢一樣仰頭欣賞空中華麗的演出,可是五分鐘後旁邊的人不小心撞了他的肩膀,他敏銳察覺靜止不動的隊伍不正常的波動——有人正拼命朝這邊擠。
轉頭,對上一雙透著兇狠光芒的眼睛。戴著棒球帽的男人張開大嘴古怪地笑了笑,他被他的口氣燻到,差點嘔吐。
劇痛如海嘯席捲,刀刃刺穿肉體,五臟六腑像是糾結在一處,痛得他站立不穩。跡部景吾靠住手冢的肩膀,勉強支撐。
手冢國光沒有發現他的異樣,眼眸中落下流光溢彩的煙花,心頭洋溢著滿足和感恩。何其有幸,讓他遇到了他。“景吾,生日快樂。”溫柔細語,投注在他臉上的目光繾綣纏綿。
緊緊握住刀柄的手因痙攣而抽搐,他嚥下痛苦,嘴角挑起華麗無比的微笑:“國光,本大爺和你在一起的時間,終於和分離等長。”
“馬上就能超過了。”手冢眼神柔和,抬手撫摸他柔軟的髮絲,輕聲承諾:“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多麼美好的未來,但很可能自己看不到了。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不會因為你正愛著某個人便給你更多時間。
“國光,本大爺給你的愛有期限……”他努力想睜開眼睛再看一眼最愛的人,“直到我死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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