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雪然过来一把把李慕清拽开,顺势把手腕的铜钱手绳拴门把手。
“可是小秋不是回来了吗?”李慕清指着外面。
“她说了,就算是她,也不能开门,得鸡鸣以后。”骆雪然感觉自己从未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此刻她是冷静的,理智的,能出主意的,而不是那个废物大小姐。
“外婆,开门,我被淋湿了,外面好冷啊。”
外面的东西还在敲门,就是吴秋秋的声音,并且带上了哭腔。
长长的影子映在门上。
低着头,耷拉着身体,一动不动,就连敲门都没有动作。
那敲门的声音又是哪来的?
这个人绝不是吴秋秋。
李慕清一阵后怕,若是方才她开门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骆雪然找了一把手电筒,直接照在那影子上,她怒喝一声:“滚。”
那影子在手电筒的光晕下,变成了一个扭曲的人形,夹杂着暴怒的咒骂和尖叫,慢慢消失了。。。。。。
与此同时,矿洞里。
王道长咳着血甩出拂尘,金光如锁链一般缠住最中间洒血钱的矿老板,转头嘶吼:“丫头,想办法,烧了骨灰坛上的人皮!”
吴秋秋点点头。咬牙扑向骨灰坛。
那个狰狞的矿工腐尸,此刻却化作了一个拦路鬼,身体上叠着一块块矿工肢体,挡在吴秋秋面前。
一张张鬼脸狰狞不已。
断手残肢拽住了吴秋秋的四肢,她一步都移动不了,好似要把她拆成碎块。
吴秋秋好像明白了什么。
有人在这里炼尸。
把逃脱的矿老板杀了,怨魂困于此处。
矿工们死于他,又畏惧他,同时他们也需要矿老板手中那一笔笔的血汗钱。
每个下矿的人,都是为了养家糊口,挣的那一张张带着血汗的钱,是每个家庭的希望。
这种执念深入灵魂。
即便死了也忘却不了。
所以,这些矿工怨魂越发的扭曲狰狞,又不得不被困在此处,成为伥鬼。
无法得到解脱。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谋的?
或者说,就是为了今天?
吴秋秋弯刀上的铜钱嗡的一颤。
腕上万魂铃发出尖锐的铃响。
一圈圈音波如波浪一样散开。
腐尸有片刻的迷茫。
吴秋秋趁机扑向骨灰坛。
弯刀挑开了一张人脸。
“轰!”
在火光腾起的刹那,矿坑响起震耳欲聋的悲鸣。
中间的矿老板在这一刻嚎叫着灰飞烟灭。
巨大的腐尸轰然崩塌成碎块,血水退潮般渗入了地底。
待最后一簇火苗熄灭,矿洞坍塌。
“快走,道长。”
两人怀中各抱着一摞骨灰坛冲向矿洞的出口。
等岩壁渗出清泉,五十多盏矿灯次第熄灭,矿工们的虚影在黑暗中浮现,朝着二人深深鞠躬。
晨光刺破乌云时,道观大殿重新摆满了骨灰坛。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