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為一塊心臟爭得頭破血流的赤鬼和暗邪巴,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事變,瞬間又回到了同一立場。
兩妖各自背靠著一棵小葉紅豆樹,保持著紅光環繞的備戰狀態,朝蛟姨之前掛的那棵樹看去,只見蛟姨的蛇尾部分已毫無生氣,耷拉在樹枝上,旁邊,一枝佈滿荊棘的藤蔓還在徐徐晃動,如同一隻有生命的舌頭,在搜尋著什麼。
暗邪巴疑惑道“奇怪,這小葉紅豆樹上,怎麼會長有這種荊棘?”
赤鬼想到了什麼,驚道“你一說,我便想起來了,上午,秦邕大王便跟我說過,那乾武門的掌門人範喜墨是個物化系的淨化使者,其能力正是物化出荊棘,難道,敵人正在附近?”
“那她為什麼只攻擊蛟姨,而不攻擊我們呢?你看,這蛟姨一死,似乎攻擊便停止了。”
話音剛落,那枝藤蔓在晃動的過程中,碰到了蛟姨的蛇尾,頓時活躍起來,猛烈而迅地反覆鞭打著蛇尾,如同狼牙棒一般將蛇尾打爛,掉落下來。
完事後,藤蔓又像是失去了目標,重新開始了徐徐搜尋狀態。
赤鬼和暗邪巴看在眼裡,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
赤鬼道“我大概看明白了,那蛟姨落地的時候,嘴裡同時吐出了大股毒液,想來正是我倆在纏鬥的時候,蛟姨瞬間妖氣大增,小葉紅豆雖然可以隔離妖氣,但在如此近的距離內,仍舊被藤蔓探到,從而引了機關,導致了災難。”
暗邪巴問“那,你說,蛟姨為何要吐毒液啊?”
赤鬼咬牙切齒道“那還用說?這些蛇型妖怪自來都是蛇蠍心腸,不過是裝作事不關己,實則想坐收漁翁之利,趁機除掉我倆,好獨吞心臟!”
暗邪巴恍然大悟,心有餘悸點頭道“對對對,一定是這樣,可惜害人終害己。真是要感謝這藤蔓救了我倆。算了,赤鬼,那心臟咱們別爭了,這個範什麼什麼的心臟就讓給你吧,還是留著小命要緊。”
赤鬼苦笑道“還想著心臟呢?能活著走出此地再說吧。”
赤鬼擔心的沒錯,只見那藤蔓雖然失去了目標,但似乎依稀記得此地之前還有另外兩股妖氣存在,便一刻不停歇地生長、蔓延為兩枝,分別向赤鬼和暗邪巴徐徐探來。
“不好,它似乎還惦記著咱倆呢!怎麼辦,要戰鬥嗎?”暗邪巴不知所措,不自覺地提升了妖氣。
那藤蔓一枝分支突然感應到了瞬間增大的妖氣,陡然向暗邪巴刺來,幸虧暗邪巴正面對著藤蔓,一個機靈躲了過去,讓那尖刺刺入了樹幹裡。
赤鬼大罵道“你個蠢貨,還敢釋放妖氣,還不趕快收回去!”說完,自己先收起了紅色妖氣,連呼吸也變得如履薄冰起來。
暗邪巴被壓力壓得憋屈,見藤蔓已扎入樹幹中,頓生了膽意,說道“看老子斬斷它不就得了!”便放出一股氣刃朝藤蔓切去。
那紅色氣刃擊中藤蔓,卻未見傷到其分寸,反倒是激怒了藤蔓,其又從樹幹中抽出,向暗邪巴扎來!
暗邪巴雖依樣畫葫蘆躲過了這一紮,然而藤蔓此次並未刺入樹幹,反而如同吸取了教訓一般,及時拐彎,又包抄回來!
暗邪巴躲閃不及,左腳被纏住,那藤蔓立即向上回收,將暗邪巴膀大腰圓的身體倒吊了起來!幾根荊棘刺入了暗邪巴的肉裡,幾小股藍血立即從他的腳脖子上流淌出來。
“啊啊啊——”暗邪巴在空中痛得大呼道,“赤鬼,快救救我啊!”
赤鬼大罵道“早就提醒過你這個蠢貨,不要動妖氣,你不聽,現在你要我怎麼救你?啊?要我切斷那藤蔓,還是切斷你的腳?那範喜墨的能力本就強於我們,除了秦邕大王,沒人能切得斷!”
正說著,那另一枝藤蔓的分支也已湊到赤鬼跟前,赤鬼立刻閉了嘴,如同蝸牛一般緩緩向旁挪去,生怕一個動作幅度過大便會吸引來藤蔓的突擊。
暗邪巴大喊道“你別走啊!求你了!好兄弟!”
若是青鬼如此呼救,赤鬼或許還願意與他生死相依一場,然而暗邪巴不過是最近才結識的妖怪,剛剛還和自己幹了一架,赤鬼只能祝願他自求多福,自己卻逐漸加大了移動的步伐,從蝸牛度變為烏龜度,從烏龜度變為老牛度……
見藤蔓和自己的距離逐漸拉開,赤鬼像是得到了啟示,突然動妖力,變為老鼠的度,抱頭鼠竄開去。
然而事與願違,就在赤鬼的前方,另一棵小葉紅豆樹上,又急伸出一支同樣的藤蔓,向赤鬼扎來。
前狼後虎之下,赤鬼走投無路,向側面逃竄,側面第三棵樹上,同樣伸出一枝藤蔓扎來。
赤鬼猛地向空中跳起,想借助樹冠擋住藤蔓,無奈擋住了後兩根,還是被最初的一根纏住了右腿。
只見赤鬼右腿頓時血流如注,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秦邕大王,快來救我啊!”瞬間便像回收的風箏一般,被拉回到了暗邪巴的身邊。
見兩隻妖怪均已“伏法”,其他藤蔓均消停了下來,徐徐縮回各自的樹冠中,樹林在一陣“沙沙”的響動中,又恢復到了最初的平靜。
暗邪巴見狀,幸災樂禍道“哈哈哈,叫你狗日的跑,現在還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