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馬腹出的聲音有些模糊,可楊子鵬還是聽出了那個名字,不禁疑惑地問道“你說什麼?你是想讓我將這東西交給蒲子軒嗎?”
馬腹看向楊子鵬,彷彿對他的話沒太聽明白,但見楊子鵬手握木條指向了巽門方向,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後,長嘯一聲,便往樹林中一瘸一拐地跑去。
全棲子與谷淨先生走了過來,看了看達達的屍體,谷淨先生嘆道“和這馬腹交流好睏難,還好,它不是敵人,而且,還救了我們的命。”
楊子鵬瞅了瞅手中的木條,嘆了口氣,蒼涼道“這馬腹表面上和我們說不明白,但它心裡面,其實明白得很。看來,不管真相如何,我們只有按它說的去做,將柳泉八木交給蒲子軒吧。”
全棲子疑惑道“聽說柳泉八木可大幅提升淨化使者實力,楊前輩為何不自己留著?”
“呵呵,柳泉八木本就是柳泉居士蒲松齡的遺物,蒲子軒又是蒲松齡的後人,這祖上之物,自是交給蒲子軒最為合理……”說完,楊子鵬望向馬腹消失的方向,展露出笑容道,“何況,前方三人中,蒲子軒目前還保持著第一名的位置,可真是值得我們託付信任啊。”
楊子鵬不自覺地沉浸在一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喜悅中,不料,谷淨先生卻嘆了口氣道“楊前輩,我還正想告訴你呢,就在剛才跟長臂猴妖作戰那會兒,餘向笛已經被判犯規出局了。”
“什麼?”楊子鵬瞪大了眼睛,看向谷淨先生,見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又看向了全棲子。
全棲子也無奈道“確實如此,晉陽子剛才傳來了秘語,宣佈餘向笛已經出局了。”
楊子鵬不解道“是因為何事被判犯規?”
谷淨先生道“和楊前輩一樣,他也是遁入了地下。”
楊子鵬頓時唏噓不已,抬頭望天,喃喃道“看來,冠軍候選人只剩下蒲子軒和霍芝彰了,老天爺啊,你究竟是想選擇誰來繼承太虛真人的遺志呢……”
……
餘向笛被淘汰一事,並非偶然,依然稱得上是犀渠陣營的“傑作”,不過,他們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此前,在正東方向離門賽道上,餘向笛一直不慍不火地前進著,無論是在第一關平衡木,還是在第二關紅牆處,他既沒有驚為天人的表現,也沒有因困難而束手無策,正常地過了第一關,又花了些不長不短的時間在紅牆上用光劍切割了一塊通道出來,以中游成績進入了野妖地帶。
於是,一旦過了紅牆,犀渠陣營便不能放著不管。
只是當時,犀渠正在坤門與震門之間的木門處對付蘇三娘等人,冥幽前往兌門打暈了孟汀,隨後趕往蒲子軒所在的巽門,達達又在更遠的艮門對付周再成和楊子鵬,那麼,能騰出手來前去對付餘向笛的,便只剩下一個妖怪。
餘向笛過了紅牆後,自然也遭遇了一些諸如羊妖、豬妖之類的野妖,但憑藉著他極好的身手,這些野妖出現後,也不過頂多與他交手三五個回合,便一個又一個成為他光劍下的亡魂。
就在一切順風順水時,突然,他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對他問話“那位兄弟,可是眼睛看不見嗎?”
從風語傳來的資訊來看,問話者個頭應是極小,自是妖怪無疑,於是,餘向笛納悶地將臉轉到聲音傳來的方向,應道“對,我是看不見,你有何指教?”
餘向笛更看不到的是,此妖全身赤紅,批了一身獸皮馬褂,長了一對蒼蠅般的透明翅膀。
於是,就在回答了他的問題後,餘向笛聽到了一句“噬魂大法”,隨後,他感覺到腦中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癱倒在地。
來犯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背叛了旱魃,投靠了犀渠的伏魘。
繼蘇三娘、蒲子軒、陳淑卿著了他的道之後,餘向笛今日也成了這妖孽詭異技能下的又一犧牲品。
餘向笛頓時明白了來者不善,本能地舉右手光劍向頭上的伏魘刺去,結果當然也不過是逼得伏魘瞬間移動回了原來的地方而已。
伏魘手中懸浮著一個巨大氣泡,笑道“咯咯咯,你這瞎和尚的記憶,也真是夠枯燥乏味的呢!”
餘向笛曾經從蒲子軒等人口中聽到過他們在樂山的遭遇,一聽到“記憶”兩字,再聯想來犯者嬰兒般的體型,頓時明白了什麼,起身問道“你這奪人記憶的妖怪,難道就是伏魘?”
“不錯。不過,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伏魘納悶地看向餘向笛的記憶氣泡,希望從中找到答案。
伏魘所抽取的記憶,必須從上一個滿月夜開始,而且起初只是一小段短期記憶,在那段日子中,蒲子軒在達摩洞中面壁,蘇三娘去了中嶽廟,祝元亮和孫小樹又不被伏魘所認識,故而伏魘初略看去,氣泡中滿滿都是餘向笛練功時的枯燥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