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個亮光瞬間打散了兩個人的沉默。劉域下意識就護到了彥青戒的前面,展開雙臂對著前面的人大叫:“你幹什麼!”
彥青戒還沒來得及看清面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劉域隔斷在了後邊,只剩下他的背影。
“公子,我在種花。”
“什麼花要用火來種,你這分明是傷人。你可知道我是誰,竟敢在我面前放肆!”劉域說。
彥青戒按上劉域的肩膀:“劉公子,算了。我沒事。”
劉域見彥青戒都這麼說了,自己還和這個賣花人過不去就顯得小氣,於是就一甩袖子,準備回府。
“公子有所不知,花有花期,也有根基。硬是挪了地方,恐怕不好成活。我這花,生長在極其酷熱的地方,必須有火來種。”
彥青戒聽到這話,瞬間愣住。花有花期,花開花落慢慢轉身,去看那個賣花人。
“這位姑娘手中的花從未見過,可否告訴我此花的名字”那個人戴著斗笠,遮住了臉龐,只看得見下巴,和那張正在說話的嘴。
彥青戒剛要開口,沒想到劉域搶先說話。
“恐怕你聽也沒聽過”劉域高傲地說,扭頭對著彥青戒,“我們走吧,別理這個怪人。”
彥青戒繞過他,走到那個賣花人面前。那人盤腿坐在地上,估計只能看得見彥青戒的繡花鞋。
“它叫花湮,你叫什麼——”彥青戒盯著他的斗笠,一個一個字慢慢往外吐。
“姑娘是問我的名字還是它?”賣花人指著前面一團火焰問。
“彥姑娘?”劉域輕聲說。他不明白一向清冷的彥青戒怎麼會和街市上一個賣花的小販打交道。
彥青戒瞥了他一眼,介面對賣花人說:“當然是花的名字。”
“明羽,它叫明羽。”
“你是花農?”
“是。”
彥青戒沉默了一下,扭頭對著後邊的劉域說話:“劉公子,青戒請求你一件事情。”
“嗯?”
“將這個人帶回去,照顧花湮。”
楚令
雨,無盡的雨,一直稀稀落落下著,慢悠悠地下著。
楚令在酒店裡,望著窗外的小雨,分外心煩。自從來到了四川,就這麼一直下著,就不見一點要停下來的樣子。
林希仁的研究所在很偏僻的地方,交通很不便利。平常天氣好的日子司機都不太願意去,何況下雨天
楚令猛地一甩手中的杯子,將一杯子的咖啡扔到了地上,連著陶瓷杯一起碎掉。
可惡!
林雨從浴室出來就看見楚令一臉頹廢的樣子,瞧見了地上的汙漬,皺眉。
“你這是對誰發火呢,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能有多大事情!“
“你走!”楚令憋著一口氣。她不想對林雨發火。連著好幾天都在想同一個問題,為什麼彥青戒就這麼拋下她走了,不是說她離不開自己的麼。她真的很怕從此就見不到她了,囤積的思念快要將自己壓垮。
林雨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楚令,在她的印象中,楚令從來就是個快樂的大小孩。迷迷糊糊的性格,還是出了名的嘴硬心軟,絕對不會對別人發火的一個人
“你要自己氣自己就氣個夠,反正這雨一下子是不會停的了。有本事你自己走過去!”林雨氣呼呼說。
楚令一呆,走過去?
林雨將自己的眼睛甩向一邊,故意不看楚令,心裡暗暗在想她等會兒找自己討好的時候該怎麼為難她,免得日後又找自己撒氣。可等了半晌也沒什麼動靜,就斜眼偷瞄了一眼。眼前空洞洞,楚令不見了人影。
“楚令?”林雨叫。沒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