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令頓住,忽而一笑,“我就不信憑我自己搜不到她,就是掘地三尺,翻了整座城,我也會找到她的。”
“你一個女人,這麼想要找到她幹什麼?”
“我愛她……”楚令低聲說,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回憶的片段不斷充斥在她的腦海中。
“什麼?哈哈,這是我耶律齊長這麼大聽過最好的笑話了,女人怎麼可以愛上女人?你不是瘋了吧?”
“我沒有瘋……上輩子遇到她的時候,我遲疑了,因為我的遲疑和軟弱,她離開了我。這一世,我為她而來,無論如何,再不會讓她離開了……”
“哼,都說你們漢人最守禮法,看來都是假的。”
“什麼禮法,你告訴我什麼才是禮法!難道男子尊,女子卑這就是禮法了?禮法是誰定的?還不是像你我一樣的人?只不過做了一點貢獻,就被捧做了神!”
楚令低頭黯然,“其實神不會飛,是人將他們捧上了天……”
一把扯起耶律齊的領口,對視他,一字一頓說:“我愛她,比任何都愛……”
“夜……”
一聲清麗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將楚令定在遠處。有多久,是有多久沒聽見你的聲音了……
上一世,你在我面前甦醒……
這一世,我尋找你至今……
你為我傾覆全部……
我為你奔赴大漠……
吻我……我讓你復生……
為你……重新賦予我生命……
我不願你是我生命中的過客,我要將你定格,一直,一直留在我的身邊,此刻,將來,永永遠遠……
“青……青戒……”楚令慢慢鬆開扯著耶律齊的手,緩緩迴轉身來,再次見到那朝思暮想的人兒,激動地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
“夜……你果真來了,你來找我了。”
“恩,”楚令上前幾步,想要牢牢抓住那個人,可是她卻伸手將距離定格。
她低著頭,穿著大袍,連著帽子帽簷很低很低,看不見看不清她的臉,而聲音也有些嘶啞和疲憊。
“青戒?”楚令很想問問她怎麼了,因為此時此刻的彥青戒很奇怪。
“夜,別靠近我,請你站在那裡……”
“青戒,你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回去
西北的風呼呼地吹,絲毫不被那裡的荒涼震懾。古老而威嚴的城牆上,一個身著殘破軍裝的人屹立不動,她的衣袂隨風而揚起,發出呼呼地聲音。後面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臉上的表情看不清,而站在她前面的是一個披著狀似斗篷的人,帽簷遮住了臉。
“夜……我們不可能了。”彥青戒一手按著另外一側的手臂的臂膀,低著頭,身體有些顫抖。
這樣的姿勢,本來就有些悽迷,在風的凜冽中,越發顯得無助。
“為什麼,你告訴我理由,告訴千辛萬苦來到這裡的理由。我拋棄了我的子民,離開了我的父母,欺騙了效忠於我的那些士兵……到頭來,你說,我們不可能?青戒,你怎麼能這樣殘忍。”楚令抿著嘴低喃。
耶律齊哼笑一聲。
“你笑什麼!”楚令大喝,“你敢嘲笑我,你敢嘲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