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遠了回頭,周瑞還呆呆的站在大街上。
顏如松不解的看過去,“剛才看你侃侃而談,根本無所畏懼嘛!怎麼一轉眼的更夫,就又如同見了老鼠的貓了?周爺給人的感覺不可怕啊!”
“哥哥這樣以為?”顏十七蹙眉,“為何我腦中有人在不停的告訴我,當面鑼對面鼓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綿裡藏針呢?”
顏如松道:“雖是第一次見面,就是覺得他不似壞人。”
顏十七翻個白眼,“那楊登齊有沒有把‘壞人’兩個字寫在腦門上?”
顏如松就被硬生生的噎了一下,卻還是不甘心的道:“你既是防著他,又何必利用他?”
顏十七聳聳肩,“因為他有利用價值唄!”
顏如松一臉的迷茫,“為何?剛才在知府衙門那兒,趙巡撫的人你也認識,你既有收集藥材的主意,為何不直接跟趙巡撫說?還不嫌麻煩的找了個自己不甚信任的中間人說合。”
“噗嗤——”顏十七笑了出來,“在府衙門口,出來的只是趙巡撫的一個謀士,他本人根本就沒有現身。那就表明,他跟我不熟。所以,我說的話,未必能取信他。”
“可他花千兩買了你的字!”這一次,顏如松反應異常的敏捷。
顏十七嘆氣,“他會買我的字,也許僅僅因為那字,並不是因為我!哥哥想多了。至於為何選周爺做中間人,哥哥可覺得他是一般人?”
顏如松思索著點頭,“看他通身的氣派,確實非普通人。又是國姓,莫非十七懷疑他------”
“哥哥好聰明!”顏十七一臉的諂媚,“正是呢!看他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金貴樣兒,不是皇室中人,應該也與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連繫吧!何況,他還自稱認識趙巡撫呢!”
那個趙巡撫把顏如松迷的找不著北,足見非凡人。
由此,與之交往之人,又怎麼可能是白丁呢?
顏如松就陷入了沉默。
顏十七也不去打攪他,自顧自的踢著到了腳邊的小石子玩。
明年春闈後,就算顏如松沒能考中狀元,中個進士也是十拿九穩的。一旦高中,那是要入仕的。
一顆耿直單純的心,想在宦海中沉浮,怕是終將會被淹沒吧!
那麼,在讀書之餘,讓體味一下人情世故,也是極好的磨鍊吧!
前方的路,是要出城的。
顏十七並不覺得奇怪,既然爆發了瘟疫,災民自然不會被允許進城。恐怕,所有染上了瘟疫的窮人都被驅逐出城外了吧!
雙腳夾起一個石子,往上一跳,石子飛起,抬腳一踢。
偏了!
本想著踢向正前方的,這一偏,石子就飛向了旁邊的巷子,好巧不巧的傳來了一聲慘叫。“哎呦!”
☆、 熟人
熟人
顏如松抱臂看著她,“都說了別調皮!闖禍了吧?”
顏十七嘻嘻笑,“失腳了!這叫投石問路,事實證明,莒州還不是一座空城。呵呵!哥哥不該去給十七善後嗎?”
顏如松無奈的搖頭,轉身看向巷子,一人捂著胳膊走了過來。
顏十七定睛一看,登時就笑了。
是熟人!善後應該不麻煩。
“郗兄!”顏如松抱拳,“小妹多有得罪!還望不要見怪!”
顏十七也趕緊跟著福了福身子,“郗公子,抱歉!”
“十七小姐,不必必多禮!”郗雲舟面上紅若朝霞,或許因為太侷促的緣故,說話都有些磕巴了。“我不不疼!一點兒都不疼的!顏兄千萬不要責怪十七小姐啊!”
顏如鬆鬆了口氣,“如今瘟疫尚未得到控制,郗兄不在家好好溫書,怎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