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頷首,“此事,你秘密進行。另外,也不能排除秋收是無辜的可能,那就要查是誰對馬車動了手腳了。所以,府裡的下人也是該好好梳理一下了。”
武管家領命而去。
幽草端茶上來,高氏看了她一眼,“喬嬤嬤那邊,可派了小丫鬟伺候?”
幽草道:“是!剛剛小白來報,說是姑娘那邊,喝了點兒稀粥,就睡下了。主子也趕緊歇一會兒吧!”
高氏看著幽草,“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幽草垂手恭立在一邊,“奴婢七歲進府,已經九個念頭了。”
高氏嘆氣,“好像從那個時候起,府裡就沒有進新人了吧?”
幽草道:“是了!今日出了這樣的事,奴婢倒是覺得該請些護衛回來才行。不過,如今外面正亂著,怎麼也得等瘟疫過去了再說。”
高氏點點頭,被幽草伺候著歇息。
腦子裡亂糟糟的,哪裡睡得著?
今日最大的震撼還是來自十七吧!
這些年全身心的撲在十七身上,因為她傻,便想著多給予一些,卻是從來沒想過要回報的。
沒想到馬車出事,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她的十七會毫不猶豫的將她護在身下。
高氏越想越心潮澎湃,乾脆起身,想要去看看顏十七。
她這一起,晚晴就進來通報,“主子,四少爺回來了!”
高氏一想就明白了,月卯回去寧建合身邊,對今日之事不可能不提。
顏如松肯定一得到信,就立馬回來了。
都說鴉反哺,羊跪乳,她養的女兒孝順,兒子又怎麼會差了?
顏如松踩著焦急進屋,“母親,您有沒有傷著?”視線是從頭到腳的審視。
“我沒事!十七傷了!”高氏的語氣盡量平淡。
她一直都秉承著女兒嬌養兒子教養的理念,所以,對待唯一的兒子從來都是疾言厲色的。
顏如松還是不放心,“孃親真的不需要請個平安脈嗎?”
高氏道:“月卯已經請過了。無事!寧神醫那邊是不是已經找到了治瘟的方子?”
顏如鬆鬆了口氣,“是!這幾日死亡的病人越來越少。寧神醫推斷,不出十日,莒州地區的瘟疫基本就能控制了。對了,我這次回來,寧神醫給帶了些治外傷的藥來。母親一會兒拿給十七吧!”
“你不去看她?”高氏詫異。
從小,顏如松就對這個妹妹護的緊,如今人受傷了,卻不去探視了,怎麼都透著怪異。
顏如松道:“兒子怕自己身上不乾淨,把瘟疫傳給她。寧神醫說了,這瘟疫也是欺軟的怕硬的,專愛找身子弱的人。十七本來身子就不怎麼強壯,先前大病了一場,今天又傷了,所以,我還是遠著她的好。”
高氏嘆口氣,“等到瘟疫過了,你也該準備明天的大考了!”
顏如松道:“母親放心!這些時日雖然沒有溫書,但因為見過巡撫大人幾次,得他提點了幾句,兒子覺得受益頗多。從他那裡,兒子學到了,讀萬卷書遠遠不夠,還需要走萬里路。如今跟著寧神醫治瘟,也算是體驗了。”
高氏點點頭,“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你心裡有數就行。”
因為有一個傻妹妹,兒子自小就老成。
在她面前回話,更是一板一眼,已經不記得他在自己面前撒嬌是什麼樣子了,或許是從來沒有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