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松道:“君子愛財,是該取之有道!”
朱運算元這才給了顏如松一個正眼。
顏十七笑笑,“不管世人抱著怎樣的目的,先生能不失本心就好!至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事情,有熱鬧的時候看看也不錯!都是懶病,不好治呢!”
朱運算元再次大笑出聲,“妄想不勞而獲,可不就是懶病嘛!可笑,那些人卻不自知。其心界,竟是連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都不如。阿七,將來京城真的有了大雜燴,必會給你留一個位子,以報今日的紅薯夜話。”
顏十七笑而無聲,“先生客氣了!大雜燴的位子,阿七自己會去爭取。阿七才不做那不勞而獲的懶人呢!”
“好!運算元拭目以待!”朱運算元轉身,開門。
顏十七往前一步,“先生!”
朱運算元回頭,“阿七,有些事情,並非運算元刻意隱瞞,只是知道多了,對你未必有好處!”
顏十七笑道:“阿七省的!阿七隻是告訴先生,這風雪夜最是惱人。先生萬事小心!”
“你們也是!”朱運算元說完,一腳踏入了院中。
咯吱咯吱的腳步聲,由近及遠。
報曉掩了門,回到火盆旁,“姑娘還要繼續烤嗎?”
顏十七道:“不烤了!拿去給李一李二烤,讓他們今晚警醒著點兒。你順便去打聽一下,趙大人今晚可曾用了晚飯。”
報曉兜著紅薯離去後,顏如松做回桌邊,拿起書,“十七,你太緊張了!”
顏十七跟過去,“哥哥覺得朱運算元今晚為何會過來?”
顏如松撇撇嘴,“饞嘴唄!”
顏十七一噎,“那哥哥覺得,朱運算元是個什麼樣的人?”
顏如松道:“聰明人!”
“聰明人會為了一個紅薯折腰嗎?”顏十七懶懶的打哈欠。
顏如松道:“那你說他為何要過來?”
顏十七帶著鼻音道:“當然是來給咱們警告的了。”
“哪裡有什麼警告?”顏如松好笑的看著她,被睏意席捲,還要強撐的樣子。“他根本什麼都沒說啊!”
顏十七低嘆,“哥哥,你個實心眼子!考慮問題就能不能轉個彎啊?他,朱運算元,作為朱家唯一的後人,也是沂王妃唯一的後人,出現在了沂王莊,本身就是一個危險訊號。他出現在了咱這兒,就說明危險就在咱們周邊。”
顏如松終於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既是危險人物,那他豈不是走到哪兒,就把危險帶到哪兒?他這麼出來晃盪,豈不是禍害人嗎?”
顏十七也不反駁,反倒鬆了口氣,“原來哥哥也不笨啊!”
顏如松的唇角抽了抽,“你哥哥我可是狀元之才!”
顏十七不死心的道:“他跑來吃紅薯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也意識到了今晚的飯菜有問題,所以才出來打野食的------”
“好了,十七!”顏如鬆起身,拽著她的衣袖,將她拉進了裡間的炕前。“你太累了!相信我,睡一覺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不行!我得等報曉回來!”顏十七說著,哈欠連連。
顏如松搖頭嘆氣,“你就在這裡等吧!別在外面嘰嘰喳喳了,我還有書要看呢!”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顏十七揉揉打架的上下眼皮,然後手腳並用的爬上了榻。拼命的告訴自己,不能睡,她就是太累了,想靠一會兒。
只是這一靠,便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畢竟心中有事,睡的並不安穩。
一個激靈醒來,身上已經蓋上了棉被,屋子裡也是黑的。
顏十七把棉被一掀,試探著下炕。
“姑娘可是要小解?”報曉的聲音細微的傳出。
顏十七打了個哆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睡著了?外面情況怎麼樣了?”
“外面很安靜!沒什麼事!”報曉窸窸窣窣的下了炕,“姑娘要不再睡會兒?”
顏十七摸索著穿鞋,“哥哥呢?歇下了嗎?誰在他那邊值夜?”
報曉蹲身,準確的把鞋子遞到了她腳邊,“本來安排了李二,四少把人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