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高老爺子一聲厲喝,“此事不該你去!得我親自去一趟!”
高氏道:“松兒!這件事你確實不能出面!子不言父之過,何況,那個還是你的祖父!”
顏如松頹然的倒回椅子上,“都是一家人啊!怎麼能如此歹毒啊?”
顏十七道:“哥哥把他們當成家人,他們又何嘗把咱們當一家人看待過?”
高老爺子抬腳就往外走,“槿兒說的對!十多年前,他們給四房塞小妾的時候,我就不該沉默。現在,當真是讓人忍不可忍了。你們等著,我這就去!”
“外祖父!”顏十七一下子衝到了高老爺子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既是要去算賬,那就把所有的帳都清算一下才好。”
高老爺子擰眉,“除了當年小妾的帳外,還有什麼賬?”
高氏嘆氣道:“槿兒進京之時,南城門的事,父親也是親自所見的。那日推槿兒出來的人,正是範姨娘的一個姨家表哥。”
“母親此話當真?”顏如松再次從凳子上彈跳起身。
高氏道:“這是槿兒派人打聽的!”
高老爺子定定的看向顏十七。
顏十七眼神躲避,這個時候,她可不能把趙翀招出來啊!“那個,因為哥哥的緣故,就認識了趙大人手下的謀士沈先生。我就讓報曉託沈先生幫忙打聽了一下。”
不能拿趙翀說事,把他的手下搬出來,總沒有什麼錯處吧!
高老爺子長嘆,“此事,我不止一次過問過京兆府尹,都推說沒有辦法審出來。沒想到,還是趙翀有辦法啊!”
顏十七道:“顏家的帳,恐怕還不止這些!”
“還有?”高老爺子的拳頭就攥的嘎嘣嘎嘣響了。
顏十七道:“外祖父,可知道槿兒為何突然變聰明瞭?”
高老爺子看向高氏,“你母親不是說,你是被馬車撞了,然後用了長寧道長收魂的法子,連帶著把你缺失的那一魂也給收回來了嗎?”
顏十七轉向高氏,“孃親沒有告訴外祖父,我為何被馬車撞嗎?”
高氏低頭,“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說那些個幹什麼。”
顏十七道:“孃親果然報喜不報憂!”
“她一向都是這麼個好強的性子。”高老爺子嘆氣,“莫非那當初撞你的人,也是顏府安排的?”
顏十七道:“那不知道!但我會去攔截馬車,是因為哥哥被人陷害入獄,我想求人幫忙。現在的問題,不是誰撞了我,而是那收買寒門學子陷害哥哥的人,極有可能也是顏府的人!”
高老爺子鐵青了臉色,“陷害松兒,這樣的事情也瞞著我?”
高氏看看顏十七,不知道她翻出這件事是何用意,僅僅是為了激怒高老爺子,還是那就是事實呢?
“因為此事一直沒有調查清楚,所以,至今也就沒有個定論。沒有上升到人命官司,官府自然也就拖沓。何況,也沒有證據證明那個寒門學子故意誣告是受人指使。”
顏十七就看向顏如松,“哥哥不想說點兒什麼嗎?”
顏如松似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般的嘆氣,“莒州瘟疫是我親自經歷的,那個楊登齊死在那場瘟疫裡。”
高老爺子挑眉,“也就是說死無對證?”
顏如松道:“趙大人的人在楊登齊的家裡搜出了大量的銀子。”
高氏身體微微顫抖,“竟真的有幕後黑手!在莒州的時候,我們如履薄冰,沒想到來到京城,還是如此的明目張膽。不瞞父親,女兒當初會讓松兒跟著趙大人進京,所考慮的也正是孩子的安全。父親只要想想,一旦松兒考中狀元,其將來在仕途上會礙著誰,就明白誰會對四房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