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松腳步一頓,扭頭看著她。
顏十七笑笑,“晚上皇上會來!能在大考前見皇上一面,總是好的。”
顏如松再次目瞪口呆,“你說真的?”
顏十七調皮的眨眨眼睛,“騙你,有糖吃嗎?”
顏如松便無語的走了出去,腳步有些虛浮。
顏十七回身,看看報曉,“你怎麼一點兒都不奇怪?”
報曉淡淡的笑,“在姑娘身邊,發生任何的事情,奴婢都不奇怪了。”
顏十七唇角抽了抽,這就是所謂的見怪不怪了嗎?“去把小白喊來!我有事情要囑咐他!”
有些事,對顏如松不能隱瞞,對小白就更不能隱瞞了。
☆、 帝怒
帝怒
顏十七思忖著,那小子聰慧的很,不點都透,有此劫難也算是慧極必傷了。
同時,半年的顛沛流離,也已經養成他疑神疑鬼的毛病,他現在對於任何的人都是缺少信任的。
所以,不跟他說明白了,一旦他亂想,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冬日的天黑的有些早。
門口的燈籠發出暈紅的光。
天空飄起了雪粒,撲打在燈籠上。
顏十七披著斗篷,站在廊下看著這一切。
等待是一件心焦的事情。
內心的煩躁和外面的沉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白就站在她身邊,跟她保持著一樣的姿勢。
院外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看門的婆子將人放了進來。
顏十七認識那個人,正是高老爺子外書房的書童清輝。
顏十七看一眼小白,道:“來了!走吧!”
伸出手去,小白也不拒絕,將小手放在了她柔軟的掌心裡。
“姐姐的手,真暖!”
顏十七笑笑,“那是因為姐姐有人疼!聽說,沒人疼的人,才會手腳冰涼呢!”
小白癟嘴,“姐姐非得踩踏我一腳嗎?”
顏十七道:“想著你馬上要一飛沖天了,我就忍不住的想踩上一腳。”
小白嘆氣,“你放心!就算我回去了,也會記著你的好的。”
顏十七撇嘴,“我才不要你記著,我要眼裡能看到的實惠。提醒你一下啊!你答應過要給我拉個百兒八十車的糧食的!”
小白道:“小家子氣!還真跟我算口糧啊?”
顏十七道:“我又不是男人,幹嗎要那麼大氣。再說了,我大氣了給誰看啊?打腫臉充胖子,就等於敗家。”
小白嘆氣,“我真拉來了,你有地方放嗎?”
顏十七想了想,“要不,你給我摺合成銀子也行。有一點兒啊,你得把糧食漲價的那一塊兒也得考慮在內。”
小白哀嚎,“你非得這麼市儈嗎?就不能給我留個高大的形象?”
顏十七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攥進手心,“小白,你看!能看得見的東西未必抓得住。反之,能抓住的東西未必看得見。”
小白一臉的嚴肅道:“我會抓住姐姐不放的!”
顏十七抬手,揉揉他的頭,“隨你!”
梅花的暗香幽幽的傳來。
高老爺子的外書房裡,一片燈火通明。
沒有人通報,顏十七牽著小白的手,跟在清輝後面,直接進入院內。
李寅銳站在屋前,如同石柱子般一動不動。
風夾雜著雪花打在他的臉上,似乎都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顏如松開啟了房門,“進來吧!”
小白的手就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