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翀很滿意的看著她的情緒反應,然後連同棉被將她抱在懷裡,“你睡了,我再走!”
顏十七沒好氣的道:“盟友還幹奶孃的活兒?”
趙翀低笑,“阿七,太子府的賞梅宴,不去了,好不好?”
顏十七禁不住的哈欠連連,“為何不去?回到京城後,我還沒參加過什麼宴會呢!你不想去,是怕勾起對錦瑟的回憶吧?”
趙翀眉頭打結,“我只是擔心宴無好宴罷了!你去悲憫寺喝個粥,都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
誰知道太子府的賞梅宴,又會出什麼么蛾子。
他算是發現了,這丫頭就是老老實實待著,麻煩也會自動找上門來。
顏十七撇嘴,“別提喝粥!悲憫寺的臘八粥我壓根兒就沒喝到,提起來我就一肚子火氣。”
“我明天就給你送粥來!那賞梅宴不去,好不好?”
“再說吧!”眼皮沉重的合上。
太子府的賞梅宴,能不去她自然是不想去的。
但如果非去不可,她倒也不介意。
畢竟,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避過去的。
“阿七!”趙翀輕聲喊,然後將她放倒在榻上。
“嗯!”顏十七懶懶的應聲,“走之前,把我的珠子裝好。”
趙翀再喊的時候,就沒有了回應。
細微的呼吸聲均勻的傳來。
趙翀呆呆的坐在榻邊,良久。
然後才動手撿拾珠子。
小丫頭是個護短的,對於納入自己勢力範圍的人,都是迴護的不行。
悲憫寺的刺殺,當時的情形他都聽羅跟說了。
為了護住周懌,小丫頭是根本不顧自己的性命的。
當時是怎樣的驚險,他雖沒有親見,但光聽,就能讓渾身的汗毛倒豎了。
這也是他越想越害怕的原因。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她出了事,他又會是怎樣的狀態。
所以,他下定決心,娶她進門。
可是,她的反應,是不是不太對頭?
女子該有的嬌羞和矜持,她一點兒都沒表現出來,這種反應,她倒是不意外。
只是,她那麼理智的在分析他們之間的距離,這正常嗎?
第一反應是他在開玩笑。
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他是那種拿婚事開玩笑的人嗎?
第二反應是他在害她。
被他的祖母和母親關注就是在害她了?
那倆人有那麼可怕嗎?
關鍵的一點兒,她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開又是什麼意思?
所有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阻礙,他都可以掃除,不需要她做什麼,她只需要拿出態度就好。
可她的態度,如此的理智,理智到想要把他一推十萬八千里。
這明顯的不對頭!
如果他在她的勢力範圍內,面對著再多的困難,她也會不假思索的衝鋒陷陣。
可是,現在,她卻是這般的淡然。
那麼,就只剩下了一種解釋,她並沒有把他納入自己的心裡。
因為不重要,所以才會滿不在乎。
這一認知,讓捏在他手裡的珍珠碎裂成粉。
顏十七卻睡的很是踏實。
睜眼,已是天明。
顏十七一躍而起,四處張望,尋找著盛放紫珠的匣子。
最後,卻是在枕頭裡側找見了。
毛手毛腳的開啟,不由得一愣,最上面的珠子有雞蛋般大小,淺藍色,半透明,看上去很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