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懌拍手,“四少好氣魄!小爺喜歡!”
由沅王府的府兵開路,周懌走在前面,母子三人相攜走在其後。
“松兒不能走!”顏壽泉大喝一聲,然後猛烈的咳嗽,咳到最後硬生生的吐了口鮮血出來。
母子三人腳步一頓,高氏就有了遲疑。
府中二老齊齊在眼前病倒,他們真就不理會,會不會對一雙兒女有影響?
顏十七看出高氏的遲疑,用力握了握高氏的手,望向正扶著顏壽泉的顏秉公,“三伯父見多識廣,這府中接二連三的怪事,說病一起病了,說傷一起傷了,莫不是真的招了什麼?”
“你什麼意思?想看熱鬧嗎?”顏秉公急怒攻心口不擇言道。
顏十七蹙眉道:“我的魂是長寧道長給招回來的,這一點兒作為讀書人的父親是親眼目睹的。侄女能有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提個建議,除了請大夫來,這宅子裡,還是請高人看看的好。莫不是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犯了上天的忌諱。”
高氏聽到不乾淨的東西,遲疑的腳步便又抬了起來。
既是要和離的人了,還顧忌那些個虛名做什麼?
顏十七則完全沒想那麼多,所謂的外面的言論走向,就看是誰來引導了。
有周懌在,有牆頭上那位在,關鍵的,有今天送字條的那個人在,這京城的風怎麼吹,就不是顏府能掌控的。
只是,沒等三人走到垂花門,顏府的管事就踉踉蹌蹌的跑了來,大呼著:“不好了!老爺不好了!”
顏壽泉此事剛緩過一口氣來,聽到這話,差點兒沒兩眼一翻,學了那顏老夫人去。
什麼叫“老爺不好了”?
這不是赤果果的詛咒嘛!
“什麼事?”顏秉公厲害,“會不會說話?你好歹也是一府管事,做事能不能沉穩點兒。”
那管事哭喪著一張臉,道:“三老爺,錦衣衛來了,說是來拿人的!”
一聽這話,顏十七的腳步倏然而止。
周懌更是回頭,衝著顏十七擠眉弄眼。
高氏一看這架勢,還有什麼不明白,敢情這小丫頭今天執意要回來,是真的看戲來了啊!
顏秉公連忙對顏壽泉道:“父親先回去歇著!這裡有我和四弟。”
顏壽泉跺腳,“我哪裡也不去!倒是要看看,這錦衣衛要來拿的誰。”
這氣勢一上來,甩了顏秉廉的攙扶,踩著虛浮的步子往前院走去。
顏秉公趕忙上去扶住。
顏秉廉便衝著顏秉正道:“四弟,趕緊的呀!跟上去看看啊!”
顏秉正還是一副木木呆呆的樣子,走過高氏母子身邊的時候,重重的嘆了口氣,“我不會答應和離的!”
高氏的臉就立馬拉了下來。
周懌悄悄扯了扯顏十七的衣袖,“你這個爹到底腦子裡裝的什麼啊?”
顏十七翹了唇角,“小爺以為呢?”
周懌道:“迂腐的嚇人啊!跟他講話,我覺得跟對牛彈琴差不多。”
顏十七差點兒破功大笑。
高氏瞅了他們一眼,“還走不走了?”
顏十七道:“走!小爺,你皇祖父這錦衣衛一旦抓了人,還會放回來嗎?”
周懌道:“會!錦衣衛也不能冤枉了好人,不是?只不過嘛,這從錦衣衛那裡放出來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吧!”
說著話,過了垂花門。
顏家的四個大男人已經迎了錦衣衛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