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突然大笑,笑著笑著竟是流下了兩行清淚,“老爺下了這麼大的決心,是不是覺得我該對你感恩戴德呢?槿兒,你來告訴孃親,咱們是不是撿了個大便宜?”
☆、 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
顏十七噌的起身,三兩步到了顏秉正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十八和小五所求出繼,父親雖然痛徹心扉,卻還是為著他們好,同意了。今日十七也求,求父親讓十七改姓高!十七跟孃親一樣,求去!父親總不能厚彼薄此吧?父親不是常說自己是一碗水端平的嗎?父親為著他們的前程考慮,放了他們。求父親也心疼十七一次,放了十七吧!”
“十七,你------”顏秉正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大有一口痰上不來,憋死過去的架勢。
顏十七咬著唇,剛想起身過去安撫,就見眼前身影一閃,趙翀已經到了顏秉正身後。
在顏秉正的後背和前胸上按壓了幾下。
顏秉正的咳嗽立馬就緩解了。
“十七------”顏秉正哆嗦著青紫的嘴唇,“連你也要來逼迫父親嗎?”
顏十七抬眸,大大的眼睛裡眼淚包著眼圈,“父親總說所有人都在逼你?敢問父親,您又何嘗不是一步一步的在逼死十七?您又何嘗不是一步一步在逼迫孃親?”
顏秉公道:“十七,子不言父之過!何況,你父親還病著------”
“你閉嘴!”高峻釗大喝一聲,大步過來,一手將顏十七托起了,一手指著顏秉公道:“所有的事情,皆是因為你們三房而起,到最後妻離子散的卻是四房,是何道理?”
顏十七感受到那隻大手上傳來的穩妥的力道,眼中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誰說她的舅舅是傻的?
三言兩語,已經說中了事情的要點。
顏秉公畢竟做過戶部侍郎,二品的官,何時被人這般指著鼻子指責過?
登時火氣也就上來了,手拍在桌子上,“此事,跟我們三房有什麼關係?明明是四房自己做的孽!”
“三老爺敢對天發誓嗎?”高氏也走過了,將顏十七拉到自己身邊。
顏秉公不屑道:“我為何要發誓?”
高氏道:“力證清白啊!三老爺不是說跟你們三房沒關係嗎?那三老爺就對天發誓吧!就說如果你們三房做了當初在莒州陷害松兒入獄的事情,做了在悲憫寺謀殺槿兒的事情,你顏秉公這一輩子都不會恢復官位,你們三房三代以內都做不過六品。”
顏秉公的臉登即就鐵青了,拿著他的官運說事,這豈不是在捅他的心窩子嗎?怒目圓睜,惡狠狠的道:“你這婦人,竟是如此狠毒!”
高氏冷笑,“三老爺不是說三房是清白的嗎?既然是清白的,還會怕發這樣的毒誓嗎?”
顏秉公就被硬生生的噎住了。
這個毒誓他敢發嗎?
他不敢啊!
他那好妻子範氏被錦衣衛錯抓了,錦衣衛可以自稱是抓錯了,但他卻不可以去找人家算賬。
為何呀?理虧唄!
範氏之所以會被放出來,不是她是清白的,而是他認為是宮裡的顏嬪起了關鍵作用。
他要是大張旗鼓的去找錦衣衛算賬,惹火了那幫人,範氏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所以,他就只能憋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