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話中的意思,跟剛剛顏如松的問話,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
他很清楚,高氏對於顏十七的疼愛,那絕對是高於一切的。
所以,要想打動這樣的母親,唯有剖開心來,拿出真誠才行。
高氏能被皇上惦念了這麼多年,那絕對是有著過人之處的。
別說,他只是跟顏十七在路邊,被人撞見了。
就是顏十七真的失了清白給她,若心中對顏十七沒有真心實意,依著高氏的愛女之心,也絕對是不會要他的所謂的負責的。
高氏顯然也沒想到,他會這般的坦白,不由得呆了呆。
顏如松道:“那趙大人對十七的傾慕,到了何種程度?”
趙翀道:“非卿不娶!”
高氏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既是如此,那麼,年前自賞梅宴回來後,那麼多的人到府裡來提親,你就不著急嗎?還是你吃準了什麼?”
趙翀道:“不瞞嬸嬸,著急!非常的著急!所以,才會一病不起。”
高氏道:“衛國公府,起初是反對你娶槿兒的吧?”
“是!”趙翀苦笑。
跟聰明人說話,不能夠藏著掖著。
實話,反而更能夠打動人。
“那個時候,你怎麼想的?”不問是誰反對,不問怎麼解決的,卻只想知道他的態度。
趙翀道:“就想著,婚前我多努力一些,等到婚後,她就可以少努力一些。”
“你就不怕,我把槿兒許了別人?”高氏嘆了口氣。
婆婆媳婦那就是天敵,古往今來,能夠和樂相處的能有幾個?
趙翀道:“怕!怕的要死!所以,我請了定國公世子上門提親,為的就是制衡六皇子!”
“浥塵公子是你的棋?”顏如鬆脫口而出道。
趙翀抿唇,看了高氏一眼,“請嬸嬸原諒!將朝堂上的東西用到了婚事上,我這也是迫不得已。”
高氏看著他一臉的坦蕩,心裡也是暗暗讚歎。
把謀算用在婚事上,的確讓人膈應。
但是,轉又一想,善意的謀算,也不是不可以原諒的。
☆、 趙翀的立誓
趙翀的立誓
“你可以算計一切,但人心呢?可能夠吃準槿兒的心在你身上?”高氏慢條斯理的問。
趙翀嘆氣,“我唯一能吃準的,就是我的心在她身上。我不能保證來生來世,但是今生今世一定會會對她好的!”
高氏道:“那你打算怎麼對她好啊?”
趙翀道:“這一生,只她一個!不收通房,不納妾,不置外室。”
高氏冷哼一聲,“槿兒的爹,當初也是這麼跟我說的!結果呢?”
男人的誓言,還可信嗎?
趙翀探手入懷,掏出一個摺疊的方方正正的紙張,雙手呈到了高氏面前。
高氏疑惑的伸手接了過去,開啟來,心下也是一震。
白紙黑字上寫的很清楚:我趙翀,此生能娶顏如槿為妻,定會一生一世一雙人!立誓:無論身心,從此只有顏如槿一個女人。惟願福禍與共,生死相依!若有違此誓言,請將此憑證公之於眾,必會聲名狼藉,萬劫不復。
趙翀道:“如果說的不可信,那就寫下來!萬望嬸嬸能給我這個照顧十七小姐的機會!”
高氏捏著紙張的手,因為用力,而顯得指節泛白。“你對槿兒用情,從何時開始?”
紙上寫下的東西,未必就是最好的保證,卻證明了一個態度問題。
趙翀現在是二品,將來的官位只會更高。
而為官者,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名聲。
趙翀既然敢拿著自己的名聲立誓,所下的決心有多大,也就不能不令人動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