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怎麼奔走,時間終歸有限。
決定性的初十,很快的到來。
一大早,四方酒樓就陷入了沸騰之中。
沅王妃和十位夫人還沒到,京中閨秀也不會親來,但各府打探訊息的下人卻是來了一茬又一茬。
顏十七隨著沅王妃下馬車的時候,都被眼前的盛況給驚呆了。
四方酒樓川流不息,來往的卻都是青年才俊。
沅王妃好不容易合上掉下的下巴,道:“這些個,該不會是來報名選妻的吧?”
顏十七用力吞嚥了兩口口水,“這種選舉,按理說,男人們是不熱衷的。入選元宵宴的三十公子,不是說由皇上親自選出嗎?皇上不會臨時起意也選在了四方酒樓裡了吧?”
沅王妃搖搖頭,“皇上是君,臨時起意這種事自是不太可能。任何一個小的舉動都會影響大局。既然知道這裡選貴女,應該就不會來摻和。不是說,這裡上午包場,不準人出入的嗎?”
顏十七道:“好像說的巳時以後。”
沅王妃抬頭看看天,“也就是說我們來早了?莫非這四方酒樓今日還有別的盛會?”
顏十七茫然的搖搖頭,“沒聽說啊!”
沅王妃道:“那可真就奇了!”
“的確是詭異啊!就算是來踩場子,也不是這樣的形勢吧?”顏十七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小爺哪裡去了?”
她甚至覺得,沅王妃剛剛說的來報名選妻,有些靠譜了。
沅王妃道:“一大早被宮裡來人接走了!許是父皇那裡知道今日四方酒樓熱鬧,怕他來了這裡後,照看不周,再出點兒什麼事。所以,還是拘在宮裡比較安全。”
“嗯!還是皇上考慮周到!”顏十七深衝著身後的報曉丟了個眼色,“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報曉還沒等挪動腳步,四方酒樓裡就衝出了一個人來。
正是顏十七剛剛唸叨的小爺周懌。
周懌笑眯眯的到了她們面前,一臉的小興奮,“母妃,槿姐姐,你們來了,怎麼不進去?”
顏十七道:“害怕裡面有狼,沒敢進!”
周懌哈哈大笑,“翀表叔在裡面呢!莫非槿姐姐說的狼就是他?”
“趙翀?”顏十七大為驚訝。
沅王妃也是忍不住的挑眉,“他在裡面做什麼?今日這裡選貴女賢者,沒有他什麼事吧?莫不是陪衛國公夫人來的?”
顏十七唇角抽了抽,“女人之間的事情,他一個大男人摻和什麼?”
周懌道:“你們別瞎猜了!翀表叔做的事情,自然是大事了。”
沅王妃道:“先進去吧!看看再說!”
周懌卻是迫不及待的道:“翀表叔在籌集聘禮呢!”
顏十七乍聽之下,腳步就踉蹌了一下。
報曉眼疾手快的扶住。
顏十七穩了下心神,“今日這麼熱鬧,若是在酒樓門口擺攤收入門費,收入應該很可觀。”
“噗——”沅王妃母子倆就一起笑噴了。
報曉卻是憋笑憋的,一張臉通紅。
周懌笑彎了腰,用手指著顏十七。
偏顏十七還是一臉的正經,“有那麼好笑嗎?”
沅王妃道:“堂堂二品大員若是擺攤收門費,那種場景還不夠好笑嗎?你能想象翀表弟臉上的表情嗎?”
顏十七蹙眉想了一下,趙翀嚴肅著一張臉,面前是一堆銅錢,好像的確有些不搭。
周懌道:“翀表叔是做大事情的人,怎麼可能做那種掉架子的事?”
“十七小姐!”背後突起了熟悉的聲音。
顏十七轉身,就看到郗雲舟急匆匆而來。
因為在悲憫寺的時候,他是見過沅王妃和周懌的,此刻再見,便忙不迭的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