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趙翀將其放倒在榻上,“別說了!困了就先歇著吧!來日方長!”
顏十七拽著他的手,“你今夜不聽,趕明日我可就不耐煩說了。”
趙翀用力握了握她的小手,想著她對錦瑟的抗拒,情知,這難得的敞開心扉,若是錯過了,還真不知下次啥時候了。
畢竟,對於曾經痛苦的過往,誰都情願迴避不去想的。
她今晚絮絮叨叨,不惜觸及傷疤,是因為疼惜他吧!
想著緩和剛才的尷尬,便只有轉移注意力了。
“好!你說,我聽著呢!”
顏十七再次打了個哈欠,覺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我其實也懷疑錦瑟到底是不是鎮海候的親生女兒呢!當初錦瑟一心赴死,該不會就是發現了這一秘密了。覺得自己一生就是一個笑話,所以,就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我努力去想,卻還是想不到錦瑟在最後的日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那一段,居然是空白的呢!”
趙翀抬手,輕怕著她,“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總歸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
他是學過醫的,清楚的瞭解人體對於疼痛的刻意迴避。
錦瑟死前,肯定是經歷了太痛苦的事情。不然,也不會就那麼死了。
正因為太痛,所以就被壓抑到了最深處,不想再觸碰。
這是一種本能的趨利避害啊!
“嗯!”顏十七軟軟的應,“反正現在也還不是時候,所以不著急啊!”
“對!現在著急的是咱倆的婚事!”趙翀帶著憐惜親吻她的手,“阿七,我們儘快完婚好不好?”
“嗯!”顏十七含混應了一聲,覺得眼皮打架的難受。
趙翀喜出望外,傾身在她的額頭上一吻,“你同意了就好了!”
“嗯?同意了什麼?”顏十七迷迷糊糊。
趙翀笑道:“三個月後完婚怎麼樣?”
“嗯!”顏十七的意識就處於了渙散中。
趙翀道:“嫁衣趕不及,就別自己繡了,到製衣坊找繡娘繡好了。你的嫁妝也不用準備太多,皇上那裡還壓著我給你的呢!針線就不用做了,傷眼睛。你沒事彈彈琴,寫寫字就好了。”
“好囉嗦!”顏十七拉被子矇頭,然後呼呼大睡。
趙翀的嘆息就落在了暗夜裡。
他不是多話之人,在發生了剛才的事情後,忍不住就想著碎碎念一下。彷彿唯有如此,他的心裡才會好受一些。
卻沒想到被嫌棄了。
可就算這嫌棄的話,聽在他耳中卻也如同仙樂。
她能這般踏實的入睡,是不是就證明對於剛才的事情壓根兒沒有介懷?
趙翀這麼在榻邊坐著,直到東方翻了魚白肚,才悄悄的離開。
他就是想確定一下,她在睡著後會不會被噩夢驚醒。
還好,她睡的很踏實。
顏十七醒來的時候,頭有些微疼。
低頭看自己身上,居然還是昨夜穿的被撕裂的褻衣,臉色隨之大變。
踏風端了銅盆來,顏十七連忙拉被子蓋住身子,大喝一聲,“出去!”
踏風手一抖,銅盆咣噹落地。
報曉便聞聲衝了進來,“怎麼了?怎麼了?”
踏風面如死灰,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地,“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姑娘責罰!”
顏十七已經回覆常態,“你先出去吧!跪在水裡,衣服溼了,仔細著涼。我這裡有報曉伺候就好!”
踏風便趕忙拖著銅盆慌亂的走了出去。
報曉道:“看著也是個激靈的!怎麼突然毛手毛腳的啊!姑娘沒事吧?”
顏十七紅了小臉,“你給我拿件新的小衣過來,我要換一下。”
報曉一看這架勢,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