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諸人散去,顏十七卻還賴在老夫人這裡不肯走。
她主要是想到馬車裡的話,有些想逃避。
老夫人不明就裡,“十七喜歡呆在我這兒,那就多留一會兒!”
趙翀哪裡肯依,“我這明日可要早朝呢!得早起!”
這個藉口一出,老夫人也就趕人了。
顏十七沒有法子,只得隨了趙翀離去。
晚風習習,帶來了些許的涼爽。
月亮明晃晃的掛在天上,分外的皎潔。
趙翀的腳步很快,也不說話。
顏十七幾乎是小跑著才能追上,然後主動拖住他的胳膊,“這麼好的夜色,你就不能有點兒情致?”
趙翀嘆了口氣,“我在生氣!”
“呀?”顏十七主動將小手塞到他的大手裡,“我這裡有十萬兩銀票,都給你,買君一笑可好?”
趙翀失笑,哪裡捨得真生她的氣。用力回握住她的小手,“以後,搞清楚誰在你心中是第一位的啊!”
顏十七道:“當然是夫君你了!”
趙翀道:“知道是我,還賴在延益堂不肯走?”
顏十七哭笑不得,“敢情,你這是在吃老夫人的醋啊?”
趙翀道:“是,又怎麼樣?”
中氣十足,理直氣壯。
顏十七自然不能怎樣,只能做恭順的小媳婦樣兒。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便只能認命的屈服了。
只是這認命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起不了榻。
睡覺本來是養精蓄銳的休息時間。
某個自稱因上早朝要早睡早起的傢伙,竟是一夜折騰了三回。
顏十七發誓,她以後再也不會答應隨他了。
整個身體就如同被馬車碾壓過了一般。
原先還想著做個好媳婦,早起伺候他去上早朝。
現在好了,別說他什麼時候走的不知道,這會兒起來,怕是也已經耽誤了去老夫人那裡請安了。
顏十七從榻上坐起,懊惱的不行。
外面,沙暖和報曉聽到動靜,一起走了進來。
顏十七忙吩咐道:“趕緊伺候我穿衣!你們怎麼也不叫醒我?還當我是在孃家做姑娘的時候啊!”
報曉和沙暖對看一眼,“是大人不讓叫醒姑娘的!說讓姑娘睡到自然醒就好。”
沙暖道:“淨房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了藥浴,夫人先去泡一泡再更衣吧!這也是大人交代的!”
顏十七捂臉,在兩個丫鬟面前,她就已經夠難為情了。
偏那傢伙還要交代的事無鉅細,這是唯恐別人不多想嗎?
“不行!我還是先去延益堂那邊請安吧!”
沙暖道:“剛才老夫人身邊的彩蝶姑娘親自過來了,說老夫人今兒有些倦怠,免了各房的請安。”
顏十七怔了怔,這是困了就有人遞枕頭嗎?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這小身體,現在一動彈,哪兒哪兒都疼,就跟要散架了似的。
從善如流的去泡了半個時辰的藥浴,身子才覺得爽利了。
剛剛穿戴齊整了,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掀簾走了進來。
身上還穿著一早上朝的官服。
☆、 用人
用人
“怎麼不多睡會兒?”趙翀討好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