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道:“她該不會是想剋扣你的嫁妝吧?”
“她敢!”楊滋咬牙道,“祖母還在呢!她也就是想想。再者說了,我的嫁妝,很大一部分是我的母親留下的,跟她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因為我嫁的好,而楊湘至今不敢出來見人,心裡嫉恨,所以,就總是各種找茬了。”
說的雲淡風輕,真正應對起來,怕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顏十七蹙了蹙眉頭,“楊大人就沒有個說法嗎?由著她蹦躂?”
楊滋冷笑,“從前由著她蹦躂,那是因為鎮海侯府和太子府如日中天。現在是什麼境況?別說江南貪腐之事,會牽連多少了。就是這幾天發生的,鎮海侯夫人被奪了誥命,太子妃的事情又爆出了那樣的醜事,她還怎麼蹦躂?父親已經禁了她的足。”
顏十七道:“我好像記得滿月宴那天,你們府上是沒有來人的。”
楊滋道:“嗯!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被禁足了。父親做官,也不全靠了關係,也是有其敏銳的嗅覺的。江南貪腐的事情,肯定會牽扯道太子府和鎮海侯府。父親看事情不好,便早早的禁了繼母的足,以防她在這個時候跟那兩家來往過密被牽扯了。”
“楊大人倒是懂得明哲保身啊!”顏十七笑笑道。
但說到底,也是有幾分寒涼的。
太子府和鎮海侯府,忙忙碌碌了十幾年,辛辛苦苦經營的人脈,到頭來,連親戚都遠離了,足見他們為人的失敗了。
同時也足以看出,那些人趨利避害的動物本性。
所謂的忠誠,就是無論是富貴,還是落魄,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會始終不離不棄的赤子之心。
但追隨太子的那些人,眼裡心裡卻只有利益,沒有忠心。
☆、 錦祥坊
錦祥坊
從這一點上來說,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了。
也證明了,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楊滋嘆氣,“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畢竟,再有一個多月,我就要離開那個家了。在那個家裡,讓我牽掛的就只有祖母一個了。”
顏十七握了握楊滋的手,“都有一個不靠譜的父親,說到這一點上,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不過,我比你好的是,除了孃親外,我還有個好兄長。”
楊滋道:“你就饞我吧!”
顏十七嘻嘻笑,“說說吧!今日約我去錦祥坊做什麼?真是幫你挑首飾?”
這個理由搪塞一下老夫人可以,卻是說服不了她的。
要知道,楊滋是可是錦祥坊首飾的幕後設計者呢!
她挑首飾的眼光,還用著的別人幫她長眼了。
楊滋道:“想約你在那裡見面的,另有其人。”
“嗯?”顏十七蹙眉,心裡就生出警惕來。
楊滋笑笑,“趙大人也知道的!”
顏十七舒了口氣,既是趙翀知曉的,那就是事先安排好的,她也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
馬車在錦祥坊門前停住,顏十七在楊滋的攙扶下下了車。
再到錦祥坊,竟然有了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以前來的時候,錦祥坊前面的街道上,總是會停滿了馬車,並且來的晚的,甚至要把馬車停的很遠。
今日再來,整個街道上卻是冷冷清清。
錦祥坊門前,也只是停了他們兩府的馬車而已。
這是提前進行了清場?
顏十七探詢的看向楊滋,楊滋微笑著點了點頭。
楊滋在前,顏十七在後,進了錦祥坊的大門。
屋裡的冷風撲面而來,顏十七就在大夏天裡感到了一陣寒意。
今日,牛大慶並沒有出來招呼。
楊滋扭身過來,攙扶著顏十七一起上樓梯。
倘大的錦祥坊裡,上下兩層,一個客人都沒有。
跑堂的店小二也是不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