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範氏直著嗓子吼,“啊——”
“堵上她的嘴!”顏壽泉抬起沉重的手指了過去,卻控制不住的手抖。
不光是手抖,就連眉毛和鬍子都在抖。
沒有人去堵範氏的嘴,連顏六都傻住了,攙扶著範氏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鬆了。
只能任由範氏軟軟的出溜到了地上。
習氏也在抖,卻是指向了顏十七,“是你作的妖,對不對?”
顏十七冷冷的看著她,“老太太何出此言啊?”
在這件事上,誰喜歡沐浴在顏十三作為嬪妃的榮耀下,此刻誰承受的打擊就越重。
屋子裡的人,多多少少都在承受著這種打擊。
除了四房的人!
除了剛剛從江南迴來的田氏和顏清靜!
顏清雅更是跳了出來,想要衝到顏十七面前,卻最終止步在了碎瓷片。
倒不是怕被紮了腳,而是顏十七身邊的報曉的眼光實在是嚇人。
“肯定是你!”顏清雅也指著顏十七,“肯定是你向皇上進的讒言,陷害十三姑姑!你這個陰險狠毒的小人!”
“報曉!”顏十七喊一聲,“我平生最討厭別人用手指著我!誰在指著我,你就去把誰的胳膊卸了!”
☆、 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
“是!”報曉很乾脆的應答。
“你個毒婦!”顏清雅大叫,手卻不敢繼續舉著了。
顏十七冷冷一笑,“誰再罵我一句,就去打爛她的嘴!”
“是!”報曉還是一個字。
“你好大的氣勢!”習氏陰陰的出聲,“你讓人卸了我的胳膊試試!”
顏十七看了顏秉正一眼,“老太太所要經受的懲罰,自有莊祖母來行使。”
“你說誰?”習氏顫抖著聲音問,看向顏十七的眼光如同在看鬼魅。
顏十七卻不答話。
顏秉正道:“我的生母,當年是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習氏乾乾的大笑,“老爺子,你聽見了嗎?為妻我是養了只白眼狼啊!當年莊姨娘病死後,他從六七歲我就養著他啊!督促著他讀書考中進士,給他娶媳婦,又操心他子嗣的事情,我這個嫡母哪一點兒做的不好?到了現在,他居然跑來質問我他生母是怎麼死的,老爺子,你說說,我寒不寒心?”
一番話,將自己的勞苦功高,展現了個淋漓盡致。
顏十七也不由得暗暗佩服,這習氏也確實是個人物啊!
當年做了那樣的虧心事出來,現在說起來,都是臉不紅氣不喘呢!
她是真的不怕天譴報應,還是對於自己當年所做的事有信心?
當真以為那就是天衣無縫了嗎?
不過是鑽了沒有人追究的空子罷了!
顏壽泉倒是很配合的表示了極端的憤怒,“老四,你今日帶著全家人過來,究竟為的什麼?真的是要跟這個家決裂嗎?”
顏十七就翹了唇角,難怪人說耳邊風厲害啊!
這習氏的耳邊風還真是強勁的很呢!
顏秉正雙手握拳,道:“我最近夜夜噩夢,都會夢到生母,她一遍遍的質問我,為何三十多年都過去了,她的沉冤還不得雪?她一遍便的告訴我,當年是被人害死的。父親倒是教教兒子,身為人子,兒子該如何面對生母的亡魂呢?
事到如今,箭一上弦,不得不發。
看著這一大家子的咄咄逼人,他從前的心軟全都變成了心寒。
她的女兒,何錯之有?
別說顏十七身上,還頂著二品誥命的身份了,就是衛國公府少夫人的身份,都是不容侵犯的,可這幫人有放在眼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