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什麼意思啊!”倒又是旁邊的男孩兒張了嘴兒。吳嘎值當沒聽到的,加快了腳步。
聽見後面有追上來的腳步聲,一會兒,被攔住了。吳嘎抬起頭。
“你是不是在表白呀,”
“是初三的學姐咧,”
“是你害季承拉肚子的?”
男孩兒們睨著她肆無忌憚地說。
吳嘎只抓住了其中一點,初三的學姐?
全校的快班都多上一個晚自習,這是正常;今年初一新生才換的新校服,初二初三的校服還是老校服,一樣,所以也正常。這都看不出年級。不過,今天的籃球比賽是初三的撒,要不她被“趕下去”起鬨湊人數?———他一個初二的能打初三的比賽?這是吳嘎比較好奇的,於是她脫口問了句,“你能打初三的比賽?”
這個問法不好,有點瞧不起人的意思,不過,她肯定不是這個意思,反而,有點老氣橫秋。
“我怎麼就不能打初三的比賽。”臉色依然有些蒼白的季承,這個時候倒笑了起來,這一笑———吳嘎覺得有那麼點“閃耀星辰”的意思。挺漂亮。
不過,漂亮的東西看多了,這也只是漂亮中的一種,驚豔一下也就完畢了。吳嘎也沒再磨嘰,點了點頭,“也能打就是。”說著,轉身還是要走了。
小吳嘎承載她媽媽“嚴肅”“一本正經”這個部分很精髓,事情解決完也不愛再磨嘰。
走了,走了老遠,身後的男孩子們也沒有再追問她。只覺得這個女孩兒木訥木訥的,說呆傻也不為過。
追逐季承的人太多了,這型別的也不在少數。不過,要說她特別點,也有,就是給人感覺直愣愣的,也還有趣。不過,沒特色,不漂亮,頭又總垂著,估摸也有點自卑。大浪淘沙,一會兒也就埋人堆兒裡去了。
所以,男孩兒們也值當又一個花痴的“勇氣爆發”,說說笑笑間也就過去了。季承最終也沒去搭理始終放在地上的蛋清。
夕陽下,一瓶孤零零的蛋清,左邊,耀眼的男孩子們;右邊,一個微垂頭的女孩兒。————誰稱了誰的心,還真不知道呢。
14
什麼事情都抵不住一個“撩撥”。
是的,一個清清瘦瘦,頭總低垂著,即使微揚起,也只見到厚重的黑色眼鏡框兒。這樣一個女孩兒,她拿什麼去“撩撥”人呢!
當然,若想被她“撩撥”一下,這就要看機遇了。季承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又見到她。
今天是季承十四歲生日,他的哥哥季選說在家裡人給他慶生之前先悄悄帶他去個好地方,作為哥哥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季承淡笑,季選說“好地方”的時候,眼神狡黠,已然能猜出分,無非煙花之地。
挺有意境一地兒,名曰“羅蘭”。有酒有肉,還有新鮮的植物。當然,不缺美人兒。
季承隨哥哥走進去時,沒有絲毫的怯意,同行人都暗道,這季小公子將後來也是個控全域性的主兒。
卻路過一個包間時,一襲悠揚的鋼琴曲流瀉出來,叫季承不由停住腳步的是,彈得竟是他們學校的校歌:炮火中的少年。
主角都停下了腳步,隨行的自然都跟著站定,
“怎麼了?季承,”
“這是我們學校的校歌。”季承不由笑起來。
“是小嘎在彈吧,這麼說,小嘎也是二炮附中的?”季選竟然很驚奇的樣子。
“小嘎?”季承腳步往包間裡移了移,微側身,看了眼裡面———這一看,確實一怔。
送他蛋清那女孩兒不說完全沒有印象,起碼再見到她一眼就能記起。
此時,鋼琴正好側面對著自己,她坐在鋼琴邊依然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鏡,樸素的連衣裙,白襪,皮鞋。彈到了“炮火中的少年”最後一個音符。
這個包間裡是些部隊的,都三四十歲的年紀,官階不小,還有些生意場上的。軍服外套、西服外套,有敞有閉,有斯文喝酒,有豪爽言語的,沒聞著煙兒味。
她彈完一曲,規規矩矩還坐在鋼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