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車里雅賓斯克的無名林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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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火車到車里雅賓斯克後,卡圖科夫,以利亞,還有一眾赫魯曉夫送來的軍官士兵乘坐卡車繼續向南前進——卡圖科夫和以利亞坐著米國援助的吉普車。

靠近山脈,沒有公路,沒有村鎮,幾乎是與世隔絕的一個無名林場是尋找前德軍將領和士兵的第一站。

古拉格的【勞動場所】往往都是這樣的,與世隔絕是他們杜絕逃跑的其中一種方式。開車行駛7個小時後,卡圖科夫一行人終於在天黑前找到了一個瞭望塔。瞭望塔周圍是用木板和鐵絲紮起來的柵欄——這種柵欄輕易就可以翻越,但不會有人傻到去翻越。這附近幾十公里沒有任何遮風避雨的場所,也沒有任何人煙,寒冷和飢餓就足以致人於死地。

吉普車開到了望塔下面,衛兵開始盤查證件和到訪記錄。

“我還以為古拉格的地盤會更加的戒備森嚴一些,最起碼有高牆或者鐵絲網路障之類的。”

以利亞這樣說著,想要搖下車窗仔細觀察看看。開窗的一瞬間寒風灌進車內,引得他立刻打了個寒顫。

“這氣溫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要是我在這生活恐怕不出三個月就已經凍死了。”

“我覺得你可能三天都堅持不住。”

卡圖科夫一邊吐槽自己那個“嬌生慣養”的“東德親戚”,一邊搖下車窗把自己的證件遞了出去。

檢查很快就結束了,卡車領著吉普車,吉普車後面又跟著卡車正式走進一處古拉格。瞭望塔建的很遠,那裝飾品的柵欄卻也是真的柵欄。又行駛一個多小時後,卡圖科夫一行人才正式走入外圍的建築群。這裡居住著一部分看守軍官,武器和食物的倉庫也在不遠處更為堅固的半地下堡壘中存放著。

以利亞從車窗向外看,已經有軍官開始向路邊靠攏,準備迎接這個從莫斯科千里迢迢來的車隊。還未等外面的軍官開門,卡圖科夫就已經率先下車對外面那些冰天雪地中為聯盟奉獻的軍官們敬禮問候。

軍官們齊刷刷立正敬禮,歡迎卡圖科夫將軍同志的到訪。古拉格這種地方三年五年也不會有上將這一級別的人過來看,就更不用說是中央的將軍了。因此卡圖科夫這次到來是他們這些人拉攏上級的一個絕好機會,而且卡圖科夫還是帶著任務來的,還是帶著一個日耳曼面孔的人來的。

之後士兵們被請到了食堂,卡圖科夫和以利亞,還有赫魯曉夫派來的謝羅夫將軍則是被拉佐夫上校請到了另外一處三層小樓中赴宴。

眾人剛剛落座,拉佐夫便站起來道歉

“古拉格的食物分配很嚴苛,而且因為運輸不方便我們都實行嚴格的分配製度,因此沒法準備的像莫斯科那樣豐盛,請領導們見諒。”

卡圖科夫和以利亞自然是不介意,謝羅夫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兩瓶沃特噶放在桌上,接著他又拿出一瓶可樂對卡圖科夫說

“將軍同志,我聽說二位不會喝酒,所以準備了這個。”

“太感謝了,這正是我們此時想要的,也是我這位侄子想要的。”

卡圖科夫伸手接過可樂,把瓶口往桌沿猛地一磕。撲哧一聲爆響,以利亞頓時露出陶醉的神色。

自從布蘭登堡的危機之後,可樂便對聯盟實施了短暫的禁售。如今雖然供給恢復,但聯盟的外匯並不支援大量購買這種東西。因此即使是卡圖科夫這樣的上將集團軍司令也無法保證家裡時時有可樂能夠喝到。

想到這一層,以利亞便開口問說

“謝羅夫將軍,不知道你是從那種渠道獲得這東西的呢?”

這本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但謝羅夫卻顯得有些侷促,只說是從朋友那裡得到的。緊接著又解釋說

“他不喜歡喝這種東西,我也不喜歡。但我聽說卡圖科夫將軍非常喜歡喝,於是就從家裡找出來帶來了。”

有問題——以利亞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謝羅夫有問題。不過以利亞並沒有在這種場合明說,而是又將話題轉移到了林場本身的運作上。他問拉佐夫

“這裡林場有多少人?有多少是前線抓回來的戰俘?”

拉佐夫尷尬的笑了笑,彷彿這個簡單的問題很難回答。3o秒的沉默後,拉佐夫說

“具體的統計要到明年年初才開始,我這裡一般一年才統計一次。所以現在林場具體有多少人在工作,又有多少人是戰俘實在是不清楚。”

這種明顯的託詞定然是騙不過以利亞的,任誰都知道這種【勞動場所】的死亡率有多麼的高。他藉口統計還未開始,大機率是怕紙面的資料和現實資料對不上,因此才扯謊拖延時間的。

說不定戰俘的死亡率比其他人更高。

卡圖科夫也很快從兩人的對話中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這種【勞動場所】的補給品都是按人頭放的。也就是說,就算實際只有幾百人,但如果紙面上資料提交了一千甚至兩千,那麼拉佐夫就能夠從這個差值之中獲利。

42年冬天在戰場上的時候卡圖科夫就見過這種事情,當時崔可夫手下前線一個團其實只剩下14o個人在公寓樓附近堅守,但那個團長卻聲稱手下有4oo多人。如此一來,他們領到了相比於其他部隊來說好幾倍的補給,並透過部隊之間的交易交換手錶香菸等物資,最終被槍斃。

恐怕現在查一查這個拉佐夫,也能把他查一個槍斃的罪名吧。

這樣想著,卡圖科夫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拉佐夫趕忙又建議說

“各位同志可以先把今年年初統計的資料看看做個參考,我現在就去拿。”

待拉佐夫關門離開,謝羅夫便立刻開口說

“這裡的水很深啊。”

卡圖科夫點頭稱是,以利亞也跟著推斷道

“拉佐夫肯定不是唯一一個這樣做的,而且以他的年紀大機率不是這個林場最高的管理者,他上面肯定還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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