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暴風雪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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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經歷殘酷現實時,理想主義者始終是幼稚的,他們所做出的行為總是會讓旁觀者看來非常的不可理喻。

以利亞對卡圖科夫說

“其實這一系列事情都可以用甩鍋和背鍋兩個詞簡單的解釋。過去慈宗做下的事情是客觀存在的,並且已經在明面之下埋了雷,這個雷是沒辦法輕易解除的。因此作為繼任者的赫魯曉夫,他只能想辦法把鍋集中到一個人的頭上,這樣才能使最終造成的傷害最小化。”

卡圖科夫反問說

“那既然要甩鍋,為什麼不直接把鍋甩給貝利亞那一幫人呢?這樣的話最終造成的傷害不是更小嗎?”

“那還不如直接把鍋甩給慈宗的老婆葉卡捷琳娜和朱可夫呢,這樣解釋起來更容易葉卡捷琳娜吹枕邊風迷惑了慈宗,朱可夫手握軍權威脅了慈宗。”

“這說法太勉強了。”

“甩鍋給貝利亞的結果也是一樣的勉強。有些鍋如果慈宗不背,那麼就只有讓整個聯盟背鍋。一旦整個聯盟背鍋,聯盟存在的合法性便會受到巨大的威脅。之後的事情便不用我說了吧?”

以利亞解釋的已經很清楚了,只要卡圖科夫稍加聯想,就能夠想明白其中的利害。

其實卡圖科夫心裡比誰都清楚,他只是嘴硬,不想要承認罷了——當心懷著對聯盟無限崇拜的人在遭遇這一切之後,又有誰能夠保持內心的平靜呢?

以利亞伸手拍上卡圖科夫的肩膀安慰他說

“你必須接受這個事實,真正懷揣著布林什維克理想的人早就在三次大審判中全死了。現在還留下來的,都是懂得明哲保身的人。他們也只敢在慈宗死去之後,才敢批評慈宗所做的一切。當然,你也必須接受這個批評是必須要存在的事實。”

葉卡捷琳娜責怪以利亞總是把話說的太重,對卡圖科夫這個長輩一點都不尊重。對此以利亞也只是笑笑,並不和葉卡捷琳娜爭辯什麼。

第二天,卡圖科夫請了假,他必須讓自己平靜下來並如以利亞說的那樣去接受事實。

三個人一起用過早飯後,烏雲壓境,彷彿這個冬天即將結束的季節又要來一場暴風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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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圖科夫調整自己的心態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時,聯盟內部就是否要全面批判慈宗已經達成了一致。

和某東方神秘大國許多人的印象不同,這個【報告】其實並不是赫魯曉夫第一個提出的,【報告】也不是隻為了批判慈宗而存在的。

因此,將一切後果都怪罪在赫魯曉夫一個人身上是不合理的。

同樣,批評【報告】的存在,也是一種掩耳盜鈴的短視行為。

56年2月6日,波斯佩洛夫提交了一份報告。該報告中稱二十年前,也就是從3o年代開始的絕大多數所謂的反慈宗勢力全都是被委員會,偵察團捏造的,屈打成招的。而這一切逼供清理的行動,幾乎每一個都有慈宗本人的親自允許或默許。

報告還指出,所謂的三次大審判都是無中生有。這不但殘害了聯盟抵抗入侵的中堅力量,更是給無數家庭帶去了無法抹去的傷害。

兩天後,2月9日,波斯佩洛夫再次做出報告,著重強調了37年38年兩年之間的各種慘案。

卡圖科夫也坐在臺下聽著,他的內心也被波斯佩洛夫顫抖的幾乎是要哭出來的聲音觸動了。

要知道在那兩年的時間裡,卡圖科夫先後經歷了拘捕,毆打,軟禁,監視。卡圖科夫的家被整個的搜查一遍,到處裝了竊聽器,差點把房子都給拆了。

卡圖科夫的現在的妻子,當時的葉卡捷琳娜也是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和職務,被打入大牢之中備受折磨。

想到過去生的種種,卡圖科夫忽然悲從心來,伸手抹了抹眼睛。臺下聽著報告的人都被沉重的氣氛壓的喘不過氣來,過去曾經生過的慘劇一個個的又被擺在了這些曾經經歷過的人面前。

“……他的妻子和女兒都被當著他的面先行抓走了,母女試圖反抗但等待她們的是更為殘酷的暴力……遠在邊境軍營的三個兒子也沒能倖免……他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以至於失去生命……僅僅是最初的一年就有168萬人被送到了西伯利亞,這背後是數十萬家庭的悲劇,這是對我們理想和信仰的無恥踐踏!”

說到這裡時,波斯佩洛夫情緒激動,聲音也顫抖著,彷彿就要這樣哭出來了一樣。在場的人無不動容——當年三次大審判和許多其他大大小小的案件在座的人都聽說或者間接參與過,但極少有人知道波斯佩洛夫報告中提到的事情。

波斯佩洛夫的報告相當於是揭開了這個掩蓋真相許久的幕布,讓更多人得以瞭解事件生的前因後果。

長達四個小時的報告結束,整個會場鴉雀無聲。

赫魯曉夫緩緩走上臺,送波斯佩洛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接著他言道

“同志們,我們都應該學習波斯佩洛夫同志。像他一樣,展現出敢於說真話的勇氣。大家也不妨在散會後思考一下應該如何去訴說這段並不久遠的往事。大家也不妨再思考一下繼續隱瞞這段往事會帶來的後果。”

當年慈宗所做的各種事情積累了太多的怨氣【大運動會】,【幸福時代】,【百萬人大吃飽】,【千萬人原野旅行】等等,而且他粗暴全盤蘇維埃化的經濟政策也讓加盟國從上到下普遍不滿,從六七年前66續續的【運動】就是例證。

赫魯曉夫其實可以選擇繼續【捂著蓋子】,繼續維護慈宗的偉大光輝形象。但他沒有,他選擇【揭開蓋子】直面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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