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凡感覺整個人掉進冰河中，身體在冰冷粘稠黑液中，冒著一縷縷白氣。
少年逐漸感覺四肢被凍得僵硬，失去知覺，變得麻木。眼皮耷拉下來，很想睡覺。
江小凡用力的搖了搖腦袋，挪了挪身體，讓自己變得清醒，不想讓自己睡著了。
可是沒有太大用處。
過了一會兒，江小凡腦海中浮現小時候，在大冬天光著凍傷的腳丫，守在雪地中抓野兔的樣子。
少年瞬間驚醒了。
他知道這是意識模糊的開始，以前在雪地中遇到過。如果在這種情況下睡著，一定會凍死過去的。
少年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以往他要是遇到對身體有害的情況，玉片都會幫助他解圍。
可今天沒有一絲的反應。
江小凡深吸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只能靠自己了。
少年感覺越來越冷，凍得瑟瑟抖，牙齒打顫，迷瞪著眼睛有意無意的，看到了大鼎上掛著的銅鈴。
眼神一晃，便不再去看了。
少年知道如果他心中還有畏懼的話，就一定熬不過去。
江小凡雙手的粘稠的黑液中游動幾下，將昊的腦袋，拿到自己的面前。
紅豔的燭光下，昊本該慘白的臉，變得紅豔。雖然閉著眼睛，但也能看出是個俊朗清秀的少年。
“琉璃的二哥哥，實在對不住，只能讓你陪我說說話了。要不然，我非得凍死在這裡。”江小凡看著漂浮在黑液上的腦袋道。
從小就山上打獵，經過各種死亡。
有時候沒地方去，晚上睡在墳地的事情，江小凡也是經常幹。
如今又經歷綠霧慘案的少年，心內的承受能力，要比尋常人大了許多。
此刻的江小凡，並沒有將昊當作一個死人。而是一個熟悉的朋友，很輕鬆的聊著天。
“昊，我今年14歲，我不知道你多少歲，是你大還是我大？”
“若是你大，我就叫你昊哥哥。若是我大，我就叫你昊弟弟。”江小凡自言自語的嘟囔著。
“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預設我比你大了。”
“昊弟弟，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被雷劈死的，是罵老天爺了嗎？”江小凡一句接著一句的說著。
簡直就是一個話癆，說的都是些無用的廢話。
常年在山林打獵，江小凡無聊的時候，就會對著樹上的鳥！山裡的石頭！河裡的魚。
總之不管是什麼東西都能說上半天。
這也是江小凡鍛煉出來的本事，沒想到今天用上了。
......
山巔的一棵大樹上，楚狂人歪躺在樹梢上。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天空的月亮。
根本沒有擔心江小凡現在怎麼樣了，一副逍遙自在謫仙人的樣子。
大樹下，琉璃一邊用小刀捅咕泥土，一邊摸著眼淚，應該是被罵了，看樣子好像還並不知道楚狂人在上面。
另一處房間裡。
姬女，黎大長老，禹三人在一個銅鏡前，看著在大鼎裡，衝著昊腦袋自言自語的江小凡。
姬女依舊是那副高貴的樣子，但眼神有一些冷淡。禹則態度漠然，坐在一張椅子上，不知想著什麼。
黎大長老卻有些驚喜，一臉詭異的笑容，聲音陰沉道“這小子在如此情況下，還能淡然自若，可見心性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