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句話卻說不出口。
又想起了那天憔悴焦急的西王母和東王公,大抵天下父母不過都是如此而已。一旦談到孩子,便往日的原則自持都要靠邊。
蕭逸聲那日摔門而去,不過是他當面戳穿織女自己服毒自害之事,卻被西王母東王公二人質疑。
“我跟著陳理去吧,他身邊得要有個醫生郎中在。”蕭逸聲突然出聲。
“你齊雙閣的生意不做了?”陳理問。
蕭逸聲笑了笑說:“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再說我最近得罪了西王母和東王公,得要捲鋪蓋跑路了。”
季然和楊舒又待了一會,離開的時候迎面撞上了匆忙趕來的楊林。
“師兄。”
楊林面色也不是很好,見是自己師弟也慢著性子點頭說了幾句。
待到楊舒和季然上了車慢慢回家開,季然望著前面斑馬線走來走去的人說:“楊舒,我很害怕。”
“怕什麼?”楊舒問。
這幾天師兄不見了,陳理也突然就出了這個事情。季然總感覺心裡不安定,只緩緩說:“總感覺最近運氣不好,要驅驅邪祟才好。”
楊舒笑了一聲,說:“別怕,我在這裡。”
季然靠著車窗,想起陳理今天說過的話。
要去扯個結婚證嗎?但是季然覺得自己和楊舒根本就不需要那種虛招子一樣的東西。
見季然還是一臉不開心的樣子,楊舒出聲問:“我們在外面吃?我想吃那家港餐了。”
“好。”季然點點頭。
過了一會,季然又說:“楊舒,你要是有天出事了,我也不要一個人待這裡了。”
“亂說什麼呢?”楊舒伸手捏捏的耳朵。
“你可要好好待著,找著我轉世了再帶回來養大。”
季然看了他一眼說:“不是你說,一轉世就什麼都不一樣了嗎?”
“但是我想我每一世都是一樣。”楊舒看著季然笑著說:“一樣喜歡你。”
季然臉上一熱,轉回頭說:“綠燈亮了,快開車。”
渾人,淨說痴話。
在心裡罵了他幾句,聽見楊舒又哼著小調,原本心裡糟亂的心情也好了些。
季然想著,誰知道明天發生什麼,先把今日的飯吃完再想吧。
織女躺在床上,睜眼看著天花板。腦袋裡回想著自己爹孃這幾日的愁苦面容,心裡只覺得爽快。
因為同牛郎的婚事,自己已經同家裡較勁了幾百年。一場漫長的拔河終於到了盡頭,西王母和東王公軟化的態度,讓織女看到了終點。
終於可以同那個人過上幾百年來都沒有過的安生日子。織女臉上帶著笑,連西王母走進來也未曾注意。
西王母看見女兒躺在床上笑著,心裡忍不住的酸楚。
明明是為了她好,卻被當作了仇人。又想到了她情願傷害自己的身體,也要嫁給那個什麼都沒有的廢物。西王母長長嘆息了一聲。
嘆息聲讓織女回過神來,她看見是西王母進來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抿著嘴巴如臨大敵。
“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做出這樣一副樣子。我是你娘,總不能害死了你去。”
織女冷笑了一聲,開口反譏道:“孃親何必說這種話,你做的所有事不都是為了我好?”
“你若是有你說的這樣明白就好了。”西王母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我們都是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