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天,是他母親的忌日,裡洋還下著瓢潑大雨。
一切小動作和陰謀詭計都被那場大雨給遮掩住了。
他自然中招了.....
那一天他足足在墓碑前站了五個小時,目光所及除了墓碑上的人像,就再也看不進其他的東西了。
這也就導致了他以為他的眩暈是因為長時間盯著那張小小的照片的緣故。
沒有深究。
直到臨走的時候,他一動身,才現身體的不對勁。
那種一種即刻就能迸出的,野草般肆意生長的慾望。
他用意志強行壓住了所有想法,開車去距離西山最近的醫院。
卻在回程的路上遭到了圍攻。
澹至不記得那晚殺了多少人,聽了多少聲求饒。
也不記得他最後是如何堅持開到醫院門口的,更不記得那晚有多少骯髒被深埋進地底。
只記得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的車裡出現了一個女孩。
一個比他還要蒼白的女孩。
一時間,他竟分不清車廂內的血腥究竟是誰身上散出來的。
他感覺不到疼痛,卻能感覺到體內的燥熱。
原本想將女孩扔下車去,可見到那張細弱的小臉時,他心軟了。
是出於見色起意也好,還是‘同病相憐’也好。
總之,那晚的他,認真了。
於是他才會什麼也不顧的將女孩拉扯進自己懷裡。
......
回憶戛然而止,澹至的手機螢幕已經熄滅很久了。
而紀則那邊也沒有再來任何消,就靜靜地等著他的回信。
可是澹至猶豫了,準確的說,是他怕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啟齒,畢竟五年前,他沒有問過紀則的意見,就強行佔有了她......
這邊,紀則還等著澹至的回信。
她隱隱覺得五年前的那晚,澹至一定生了什麼大事。
不然他們相處這麼多天,他從來沒有半分舉動是越界的,就連說的都是滿滿分寸感。
紀則突然抓起車鑰匙,朝電梯走去,步伐有些慌張凌亂。
以往在電梯裡的時間都過的很快,可今天,她覺得這電梯太慢了,不禁有些生氣,等回頭,她一定要換了這破電梯!
...過了三分鐘,電梯終於下到一樓。
紀則想也沒想地大步走了出來,高跟鞋在她腳下就好似生了風一樣,又快又穩。
她現在迫切的想見到澹至。
不僅是因為她想知道五年前那晚生了什麼。
更是因為她想知道澹至現在非得是她的原因,是五年前他們的那一晚嗎?
如果是,那意味著,澹至如今對她的感情中摻雜了責任。
她該怎麼辦?
如果不是,那意味著,五年前那一晚根本就不重要,所以那個人也可以不是她。
她又該怎麼辦?
紀則自問不是一個喜歡糾結根本的人,可一旦沾上感情,關乎信任,她就會變得很較真兒。
從電梯到自動玻璃門的距離也就兩分鐘,可紀則這幾步路雖快卻走出了千斤重,就連頭也是低著的。
說實話,她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