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兩點，澹至才將紀則送西山別墅。
在送紀則回別墅前，澹至帶她去做了一個完整的全身檢查。
要多完整有多完整，從內科到外科，從中醫到西醫，全看了個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這才將她送回來。
今晚，別墅的燈是亮著的，澹至坐在車裡沒有等紀則上去，就吩咐褚衛驅車離開了。
動機的聲音漸行漸遠，紀則轉身，目光幽幽地看向勞斯萊斯離開的方向。
隱隱有些擔心。
澹至今晚雖然什麼都沒說，除了剛找到她時有些反常，其餘時間都是清醒冷靜的。
但在找到她之前，他的反應太大了。
那地上明晃晃的一攤血跡....
她不可憐那幾個人的命，也不覺得澹至殘忍。
只是有些擔心他罷了.....
過了很久，連清和從別墅中走出來，叫了紀則的名字。
紀則才慢慢回神，將落在遠處的目光收回來。
“剛才就聽見門口有車的聲音，我想著應該是那位璟爺送你回來的，特意沒出來，現在車都走了半天了，你站在這什麼呆？”
連清和走過來，在紀則面前晃來晃去，似乎是在測試紀則是不是...傻了？
紀則擺擺手，“沒什麼。”
一邊說著，一邊朝裡面走，後面連清和緊跟著。
看他們寶貝這個樣子，莫非是那個璟爺為難她了？
於是她抓緊追問“怎麼了？那個璟爺為難你了？還是他威脅你了？”
紀則搖頭，走到玄關處換了雙綿軟的拖鞋，倒在了沙裡。
連清和也跟著走過來，坐在沙下的地毯上等紀則自己開口。
過了片刻，紀則才坐起身子，將在酒吧門口看到的一切跟連清和敘述了一遍。
連清和從一開始的好奇八卦，到最後的震驚，那張臉也就做了幾十個表情吧，聽到後來，都沒辦法表情管理了。
“這就是頂端男人的魄力嗎？”連清和出感嘆。
紀則.......
連清和時刻關注著紀則的臉色，見紀則臉上有些許愁容，忽然正經道“如果你是擔心他當眾弄死那幾個男人會惹來什麼麻煩的話，那大可不必。
璟爺不是一般人，他既然敢做，就自然有承擔所有後果的能力，於他而言，殺不殺，在哪裡殺，都沒有分別。”
紀則知道，她擔心的也不是這件事。
“我自然知道他有這個能力，我只是覺得他對這件事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那麼多選擇，他偏偏選了最極端的那種。”
還有澹至抱著她時的用力，那種隱藏於平靜外表下的...瘋狂佔有，讓她想到了醫學上的一種精神疾病人格偏執障礙。
不過她還不能確定。
澹至今晚的所有行為雖然極端，但都是出於對她的關心。
她不能界定這種表現就是人格偏執障礙的症狀，只能說，這和偏執型精神障礙其中的一個症狀相似。
“別說那位爺，今天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我甚至會更極端。”連牆和拍了拍紀則的肩膀，想讓她想開點。
轉念一想，連清和的話很有道理。
如果今天失蹤的人換成澹至，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那些人洩憤，這麼一想，倒也不難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