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冠辰捂著手爐拾起一粒白子,“看似正常,但我就是覺得有什麼不對,所以才想親眼看看。”
“那你看出什麼不對?”
他搖頭,“不對沒看出來,戲倒看了好幾場。”
藺元昊想起藺文煊和肖侯爺的回稟,“你是說那個沈家丫頭?朕聽說她很是痴迷肖子軒的,今天竟然當街鬧事,完全不給肖侯府面子。”
“可不是,條理清晰,有理有據。”
而且還會武功,還會醫術。
“跟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
藺元昊在棋盤上放下一粒黑子,“傳聞胡說也是有的,這跟他們兩家的親事有什麼關係。”
“就是覺得奇怪,肖子軒一直都很討厭沈家姑娘,這次竟然直接求皇兄賜婚,難道不反常嗎?再加上他以前一直喜歡的都是秦家姑娘……”
藺冠辰碾著手裡的白子,“三個反常的地方碰到一起,就必定有緣故。”
“所以你的意思是,婚事作罷?下午肖侯過來的時候,隱約也有此意。”
“是嗎,連肖侯都這樣想,看來其中真有內情。”
藺元昊重重咳了一聲,“天子賜婚豈能兒戲,朕親自下的旨再收回來,那朕成什麼人了?”
藺冠辰掃了他一眼,“皇兄可別讓我問住了,當年皇兄剛納寧妃時,說話不算的事少做了嗎?”
藺元昊嗆得直咳嗽,連忙端起茶盞遮住了臉。
“快下快下!陪朕下一局你趕緊走!”
藺冠辰看了看天色,卻將白子一丟,“誰說我要陪皇兄下棋,我還有事,先走了。”
藺元昊目瞪口呆,“不下棋你玩那麼半天棋子?朕堂堂天子讓你陪朕下盤棋都不成?!”
“輸了沒意思,贏了皇兄又要耍賴。”
“咳咳咳,快滾快滾……過兩日暖和了你記得去看太妃!”
藺冠辰擺擺手表示聽見了,脫了大氅就往外走。
苗東盛連忙拿出一件內襯,“王爺,這是皇上特意給您準備的駝襖,輕薄暖和,穿在外衣裡看不出來。”
藺冠辰讓他服侍著穿了,笑道“多謝皇兄。”
“你少胡說比什麼都強。”
“那可不成,不讓我說話,我寧願凍死。”
“趕緊給朕滾!”
苗東盛側著身子開門,生怕被皇上現他在偷笑。
大門關上,藺元昊把手裡的棋子一扔,大聲罵道“幾個月不見,一見就惹朕生氣!這個老九不見也罷!”
御書房外的侍衛太監們互相遞了個眼色。
看吧,聖心果然不眷顧九王爺。
*
今夜沈南霜的風漪院特別安靜,她把所有人都趕出了院子,連青雨都只能睡在外屋。
接著她進空間熬藥喝下,早早就熄燈睡了。
但月至半空,整個沈府都陷入黑暗,幾個黑衣人影卻出現在了風漪院外。
他們直撲風漪院主屋,幾把明晃晃的長刀刺進被子裡,綿軟無力。
“糟了,中計了!”
領頭人當先往外撤,可是迎面一兜衣服就扔了過來,罩在他們頭頂,正好把視線擋得嚴嚴實實。
“呸!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
“嘔,我快吐了!”
一道鵝黃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手中劃出銀光,分快地在每個人背後刺了一下。
那些想吐的人再也沒機會吐出來了。
領頭人也捱了一刀,他推開擋住自己的兄弟衝出屋子,回身一看,五個人只出來了兩個,眼睛頓時紅了。
“臭丫頭,你找死!”
說著就朝沈南霜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