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霜愣了一下,“不是啦,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她聽出藺冠辰語氣裡的痛惜和關心,還有一絲惱恨。
可是她竟然覺得心裡甜甜的。
“你不知道?你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這兩天做了什麼!”
沈南霜喉間一哽,忽然又心虛起來。
藺冠辰忽然摸到一手黏膩,原來沈南霜手臂上有一道傷口劃得很深,鮮血還在不停地流出來,偏偏沈南霜好像沒現似的,還笑得一臉無所謂。
藺冠辰心中更痛,他不過是想要她平平安安的,為什麼這麼難?
“疼不疼?傷口好深,必須馬上包紮。”
“是嗎,不怎麼疼,應該沒什麼大事。”
沈南霜難得輕柔地答。
藺冠臣捏住她的傷口,伸手從內衣裡撕出一截乾淨的布來,緩緩纏到沈南霜的傷口上。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且慢!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我來給南霜包紮傷口!”
江修遠邊喊邊跑了過來,雖然腳步已經夠快了,但還是喘得厲害,顯然吃力得很。
沈南霜微微一驚,下意識就要把手收回來。
剛才盡顧著跟藺冠辰說話了,都忘了舅舅也來了!
“舅舅,你去追黑衣人了嗎?你身子還沒好,萬一又受傷了怎麼辦?”
藺冠辰捏著沈南霜的手不放,也輕聲說“剛才本王分了幾名侍衛過去幫江公子,沒出事吧?”
江修遠後面的幾人躬身道“回王爺,讓黑衣人跑了,江公子沒有受傷。”
江修遠知道承了藺冠辰的情,但還是接過了沈南霜的手臂,硬生生擠到了沈南霜和藺冠辰中間。
“南霜,你這傻丫頭,打不過就跑啊,那麼拼命做什麼?”
“舅舅……”
沈南霜莫名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尤其是藺冠辰和江修遠之間有些怪怪的,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撒嬌,只好說“沒事的舅舅。”
“江公子,相信我們倆都是為了這兩天生的事過來的,既然還有很多話要說,沈南霜的傷又不能耽誤,不如去本王府上坐坐。”
藺冠辰沉聲開口。
江修遠看過去,“這裡離江府不遠,南霜當然回江府治傷更方便。”
“本王倒無所謂,但這大半夜的回去驚動江老先生,沈南霜又是這副形容……”
藺冠辰上下掃了沈南霜一眼,“說不定又會惹江老先生心疼怒了。”
沈南霜看了看自己,男子裝扮,全身是血,左手的這隻袖子幾乎染得通紅,的確不好這樣去見江逸。
她扯了扯江修遠的袖子,“舅舅,我不想讓外公擔心,就去九王府吧。”
“南霜……”
江修遠很不情願,但也只能點頭答應了。
好在馬車沒壞,侍衛又去把九王府的馬車趕來,一行人直接回了九王府。
進了府,沈南霜輕車熟路去了存放各種藥物的房間,給自己清洗包紮傷口。
七穗兒看著皮肉翻起的傷痕,又要心疼地掉眼淚了。
“小姐,是我沒用,要是半溪姐姐在,說不定還能幫你一把,是我非要跟著你出來,結果……真的只能添亂……”
“今晚是突狀況,我不也是沒想到麼,嘶……”
沈南霜痛得吸了口冷氣,將胳膊上的紗布纏得緊緊的。
“快把眼淚收了,跟我出去吃東西。”
藺冠辰直接把江修遠引到了主院的待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