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一層一層得落下，沒掀開一層，程雅涵的心就緊一分。
在看見那一條條蜈蚣似的爬痕在她白皙的臉蛋的時候，程雅涵差點也暈過去。
“筠筠……”程雅涵呢喃說道。
莫夏筠展眉一笑，似乎那臉上的疤痕不存在。依然是笑的那麼美麗。
這樣的笑容讓秦陌的手握得更緊了。他還是對秦筱涵仁慈了。心裡還無比埋怨自己，為什麼當初就不早一點預料到事情的生。
接過醫生遞給自己的鏡子。
雖然做好了足夠的心裡準備，看見這樣的自己，不免還是有些嚇到。臉上豈止是毀容，更是完全不能看，有一條長長的疤痕一直從額頭劃到嘴角，猙獰嚇人。
除了那條疤痕之外，其他的地方也無一完好，而且還是被針縫合過，更像是蜈蚣的足，瀰漫著整個臉蛋。
莫夏筠的臉很白皙，這樣的疤痕在她的臉上，顯得更加明顯。這樣的一副樣貌，別說出去了，要是成年人看到都會嚇一跳。
“媽。”莫夏筠心下一嘆，“其實，這樣也很不錯。”
原本程雅涵在努力地剋制住自己不要哭出來，而聽見她這句話的時候，眼淚就再也止不住。
“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讓你來還？嗚嗚嗚……”
莫尹光抱著她，“莫哭了，女兒也不想見你這樣。”
這句話好似自動被程雅涵忽略了，哭起來真的一不能收拾。
“媽。”秦陌出聲勸阻，但聲音也有些黯啞。“夏夏能醒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於這些，根本就不是問題。
“媽。”莫夏筠揉了揉太陽穴，她這個主人都沒覺得有什麼，她母親倒是哭德稀里嘩啦。“這些，我想我自己能夠治好。”
原本打算離開的醫生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收拾東西的手一頓，眼睛不由望向她。
這個女孩的樣貌是經過他是手的，一開始到底有多恐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研究了十多個方案才從中選出一個較沒有那麼多疤痕的一個。現在聽到本人說她自己能夠治，他心裡不是一點的懷疑。
“真的？”程雅涵停止了哭泣。
莫夏筠點點頭。“我最近研究出了一些藥膏，能夠有效祛疤。”
這句話是假的，她根本就沒有研究什麼祛疤的藥膏，不過她要研究，這種祛疤的藥膏該很快就會問世了吧。
一邊的醫生終於忍不住說道，“祛疤藥膏會有很多的副作用。”
莫夏筠一直注意著程雅涵的狀態，沒有注意到醫生還沒離開，這樣被他提醒，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這是她的主治醫師，“謝謝提醒。”
見她還是一意孤行，醫生嘆了口氣，秉著對自己病人負責的原則，他說道，“你的藥膏能否給我看一下？畢竟有些成分的副作用是不可逆轉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後悔了，忘記自己剛聽到的是她自行研究的。有些人研究出來的藥物並不希望給其他人堅定。
莫夏筠笑著點頭，“好。到時候給你捎一瓶。”
醫生還是說道，“給我看了之後，你才用吧。”至少那樣比較安全一點。
兩人的說話，其他人根本就插不進去。談過了一會兒，兩人交換了聯絡方式，醫生收拾東西離開房間。
一旁的秦陌見到兩人交換聯絡方式的時候臉上黑的不能再黑。
聊天聊得旁若無人（他）也就算了，現在竟然交換聯絡方式了？有什麼好交換的？有什麼東西不能讓他轉交？到底有什麼是非要交換聯絡方式？啊？
出門的時候，醫生感覺背後一陣冷意，讓他抖了抖。怎麼都春天了還是那麼冷？回去再添一件衣服吧。
“筠筠？”程雅涵這時候是相信了，“你一定要給醫生看完之後才用啊。”
“好。”莫夏筠知道她這是為自己著想，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媽，你們累了，先回去。”
程雅涵點頭答應了，自己剛哭了那麼久，都哭累了。
房間內只剩下秦陌和莫夏筠兩人。
見秦陌的神態不對，莫夏筠問道，“怎的了？真的被我這樣子嚇到了？”
白皙青蔥的手指撫上自己的臉龐，細細低語，“其實也沒有那麼難看吧。”
見莫夏筠不自信的樣子，秦陌心上一緊，瞬間忘記了莫夏筠剛和醫生閒談甚歡的樣子。“沒有。”
他嘴笨，不知道怎麼來解釋自己剛的神情，眉頭皺成一座座山峰。
莫夏筠的眼臉垂得更低了。
秦陌急了，一時間手足無措，乾脆抱著她，嘴唇對著那朝思暮想的嘴唇，輕輕地印了上去。
秦陌吻得很仔細，細細描繪這她的唇形，感受著她的存在。這段日子的神經緊繃，快讓他整個人都崩潰。心裡是萬分焦急。
在秦陌看不見的時候，莫夏筠的眼睛彎成了一個月牙。
鬆開她之後，見她的傷心消失不見之後，秦陌才說道，“以後不準胡思亂想。”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以後不準和其他男人聊得那麼歡。”
莫夏筠噗嗤一笑，“你這是吃醋了？”
秦陌抿唇，“嗯。”
耳尖爬上了迷之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