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突然空降到來的王飛連長,收容站裡的這些人都很不適應。
自由散漫的一群老兵,被一個剛剛從軍校畢業的學生兵管著,能服氣才怪。
最不服的當然屬迷龍了。
一聽說要參加遠征軍,迷龍就開始操練起來了。
“一個個像東北的傻狍子,有本事的先打過我,連我都打不過,還想出國去打仗?送死的吧你們!”
迷龍正在跟要麻打著。
要麻情知打不過迷龍,所以在手臂上暗藏了一塊鐵片,當迷龍打他的時候,他就伸出胳膊去擋,把迷龍的手硌的通紅。
“要麻,你個癟犢子玩意兒,還敢耍陰招?信不信老子讓你變成東北血腸?”
迷龍現了要麻胳膊上居然綁著鐵片,生氣地對其一頓拳打腳踢。
“要麻哥~”一直視要麻為親哥的豆餅,從背後撲上去摟住了迷龍的脖子。
迷龍身高馬大,揹著豆餅,往後一撞,將豆餅的屁股狠狠地拱在牆上。
豆餅被牆上的一根凸出的木棍捅得哇哇直叫。
在迷龍毆打要麻和豆餅的時候,綽號李烏拉的李連勝,偷了迷龍放在桌子上的一塊西瓜。
別看迷龍不認識幾個字,但頗有經商頭腦,從黑市上販來罐頭、毛巾、臉盆、香皂等生活用品,在收容裡開了一個小賣部。
一塊洋表可換兩盒罐頭,利潤大的很,迷龍算是收容站裡的富。
並且,他還收了一個小弟——羊蛋子。
不過,羊蛋子要去參加遠征軍,已經被迷龍打斷了一條腿。
迷龍很快現了李烏拉的偷瓜行為。
在東北的時候,李烏拉就是迷龍的排長,但迷龍始終認為,因為李烏拉指揮不利,才導致他們一敗塗地,把整排的弟兄們都葬送在了松花江上。
迷龍收拾完了要麻和豆餅,追上抱著西瓜狂啃的李烏拉,對其一頓狠揍,甚至直接舉起來,從二樓的樓梯上扔了下去。
李烏拉的身體還算結實,但也被摔得暈了過去。
迷龍朝著下面大喊“還有誰想去?”
正巧王飛從外面回來,他去附近的大縣城取了兩根金條回來,畢竟要做白菜豬肉燉粉條,需要用到錢來買東西。
迷龍看見了從外面回來的王飛,喊道“喂,那誰……王連長是吧?聽說你是從軍校來的,怎麼著,敢不敢比劃比劃?”
王飛把兩根小黃魚揣進褲兜,沒有應聲,因為他現在沒有絕對把握能制服迷龍,雖然肌肉已經被系統強化,但具體強化到什麼地步,他還不知道。
少校阿譯正把他的三枚獎章掛在胸口,雖然沒上過戰場,但這種三好學生的獎章是他最引以為傲的事情。
昨天他就聽說了,王飛也是從軍校畢業分配來的,而他又是軍官訓練團的成員(備註),所以,他對王飛有著“同學”般的好感。
當迷龍再三挑釁的時候,他立即挺身而出“迷龍……你不要說他,我也要去……”
阿譯有些怕迷路,說話磕磕絆絆。
迷龍看著像竹竿一樣瘦削的阿譯,譏諷道“阿譯長官,你一個沒上過戰場的生瓜蛋子,逞什麼能耐啊?!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要拉著你們一起去當炮灰,懂不懂?”
阿譯低下頭,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這塊表是他父親留下來的唯一紀念,堅持道“就算你把我打死了……我也要去。我要帶著部隊,從緬甸打回上海,替家父報仇!”
郝獸醫勸道“阿譯,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啊!”
孟煩了在一旁插話道“老頭子,咱能不能不提別人的傷心事?”
說著說著,阿譯已經哭了。
迷龍不去管傷心的阿譯,瞧著王飛道“王連長,你怎麼不把你的學業獎章也掛在胸口上?”
“抱歉,或許讓你失望了。阿譯是學霸,而我……就是那種得不到獎章的學渣!”
“哈哈哈……你不僅沒上過戰場,而且學習成績也不咋樣,你這樣憑當連長?難道要像李烏拉一樣,指揮一場失敗一場嗎?”
迷龍除了指桑罵槐,還有就是紅果果的挑釁。
這讓王飛實在不能忍,於是開口道“迷龍,我知道,你攔著他們,是不想讓他們去送死。可是,你應該知道,他們需要一次勝利,需要一次挽回尊嚴的機會,需要找回曾經失去的信心!我向你保證,我會帶著他們去打勝仗,並且把他們都帶回來,我說到做到!”
“帶著他們去打勝仗?屁話!鬼才信!我從北往南,不知打了多少仗,你憑啥敢說能打勝仗?”
王飛活動了一下手腕“好!今天看來不展示一下,是過不了你迷龍這一關了!”
其他人一瞧,有熱鬧可以看了,立即圍了上去。
迷龍做出一個防禦動作後,朝著王飛勾了勾手指。
王飛不懂武術,不會什麼太極拳八卦掌,唯一能做的便是硬剛。他握緊了拳頭,調動手臂的力量,一拳猛擊了過去。
面對直來直去的這一拳,迷龍有些輕視。畢竟王飛看起來身材有些瘦弱,完全比不上壯實如牛的他。
同樣毫無花哨的一拳,迷龍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