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到了怒江邊,王飛問龍文章“你打算怎麼過去?”
死啦死啦看著烏泱泱擁擠的橋面,還有像螞蟻一樣的人群道
“現在有兩個辦法可以過得此江。一是我喊一聲眾兒郎與我上,嘩啦啦的一聲刀劍齊下殺將過去,江邊的無辜是一定秧及,可咱們整建制過了江,可以協防;二是我喊一聲眾兒郎與我散,化整為零,大家一窩蜂的擠過去,做東北佬的大亂燉,過得幾個算幾個,本團就此解散。”
孟煩了看著江岸的對面,說道“你的團現在已經散啦。”
死啦死啦裝傻充楞,問道“啊哈?煩啦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孟煩了解釋道“像這樣歸心似箭的潰兵,怎麼和日軍打,怒江天險一旦玩兒完,日軍挾高地之勢一路席捲,跟泥石流似的,一路真能捲到重慶去,因為現在對岸根本毫無防禦!”
這話說的是真的,日軍都已經追到南天門了,怒江的防線到現在都沒能建立起來。
王飛道“所以說,死啦死啦壓根就沒想渡江,而是要在南天門堅守,阻止日軍的前進,為對岸爭取駐防的時間!”
龍文章笑了笑,知他者,王飛也。
孟煩了卻不高興了,盯著死啦死啦的眼睛道“您這是拿著一千多兄弟玩命啊,江那邊正在炸橋,根本不會管我們的死活,您一個假冒的團座,自個兒帶著人留下來,圖什麼啊?”
龍文章道“我什麼都不圖,就圖一個心安理得!這麼多年,走南闖北,不知道打過了多少仗,勝仗有,敗仗更多。如果我們現在真撤了,後面的日軍追來,毫無防線的怒江,就要面臨一潰千里的後果!你們見過屠殺的場面嗎?我見過!”
王飛也同意留下來阻擊日軍,說道“團座說的沒錯,日軍馬上就追上來了,如果這個時候渡江,不僅阻止不了日軍前進的腳步,而且,我們都會成為怒江上的活靶子。別忘了,怒江現在是我們最後的一道防線!它不能丟!我的建議是,在南天門堅守一天的時間,我想對岸的長官們又不傻,很快會派人重新構築防線。”
王飛雖然知道,面對日軍的追擊,留在南天門死守一天,損失會比較慘重,但現在別無選擇,唯有一戰,才能掩護岸邊的父老鄉親順利過江,以及為對岸提供防禦的時間。
孟煩了嘆了口氣,對著龍文章說道“我們這些一起吃過豬肉燉粉條的,早晚有一天會被你害死!”
死啦死啦卻道“死要死的有價值,不是嗎?”
郝獸醫和不辣指揮一些士兵在江邊砍樹和藤蔓造著筏子,也沒什麼別的講究,儘可能綁的結實一點兒,造的大一點兒,剛砍下的木頭和竹子不斷被人送到了江邊。
“轟轟轟!”
遠處傳來了隱隱的炮聲,橋頭上的守兵聽見後,裝設炸藥計程車兵明顯加快了程序,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張望著綠樹成蔭的南天門。
死啦死啦聽著炮聲,猜測著日軍的度與距離“炮兵五公里,步兵更近……我猜日軍的前鋒部隊已經爬上了南天門。”
日軍的炮聲越來越近,這個時候,“轟”的一聲,怒江上的那座通往另外一岸的橋樑被守軍給炸塌了,連同橋面上還沒有過去的人群一起。
回家的路徑被炸,岸邊的人群開始出現騷動,剛剛聚攏起來的隊伍重新渙散,很多士兵瘋狂地湧向了岸邊那些剛剛做出來的小竹筏。
“不要亂!”
死啦死啦的話此時已經不管用了,戰士們回家的心情被無限放大,任何人已經無法阻擋他們強行渡江。
尤其是回家心切的迷龍,早就做了渡江的第一人。
他帶領著一小隊人衝向了渡口,如狼似虎地揮舞著槍托與木棒,活生生地在渡口擁擠的人群中砸出一條道來。
迷龍將一捆繩索的一端盤在江邊的石頭上,然後帶著幾個人硬生生地擠上了一個竹筏,拼命把筏子划向了對岸。
迷龍那幫人經過很長的時間,終於將筏子駐留於江對岸的亂石裡,他們踩著江水上岸。
迷龍登岸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一棵可以固定繩索的大樹或者石頭,他們已經找到了,但迷龍等人卻被橋頭出來的一幫守軍給逮住了。
孟煩了拿著望遠鏡瞧見了,嘴裡碎叨叨的說著“完啦,他們要身份證明,我們臨走時,脫了個精光,現在到哪裡去弄身份證件。”
死啦死啦嘲諷道“守軍都是睜眼瞎啊?我們剛從南邊撤過來,這個時候要什麼證明,純屬扯淡!”
孟煩了道“要真按照條條框框,我們身上除了的一條中國褲衩能證明我們還是個華夏人,我們當中任何人都沒有身份證件。”
死啦死啦沒有繼續搭話,而是朝著岸邊的人喊道“扎筏子的要快啦!其他人在佇列裡別亂跑!”
迷龍在江的對岸跟守軍解釋著自己的身份,並且脫掉了自己的褲子,指著身上穿的那條花褲衩。
阿譯在這岸望眼欲穿“他總算沒有忘記,我們還有一條華夏褲衩。”
於是,登上對岸的其他人都開始亮出自己的褲衩。
但是,守軍們接到命令,日軍的奸細已經混入撤退的隊伍中,必須嚴查,所以並不太相信他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