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榴彈飛來的那一刻,老兵們迅臥倒。
一個新兵來不及躲閃,右腿被炸斷,慘叫著救命。
郝獸醫爬過去,給止血加包紮。
緊接著,一顆三八大蓋的子彈呼嘯著從人群的中間飛過,又一名新兵被殺死。
迷龍把機槍架設在一塊半淹在江水裡的礁石上,往前面一陣突突。
龍文章伸手在狗肉的頭上拍了一下,叫道“狗肉,上。”
狗肉濺著水花,幾乎與迷龍射出的彈道平行,悄沒聲息的消失在亂石之後。
孟煩了小聲嘰咕“你不要總欺負狗肉!”
龍文章不搭話,反手把不辣剛拔在手裡的長柄手榴彈給搶了過去,喝道“狗肉在前面,全部上刺刀。”
一群人全上了刺刀。
亂石之後,傳來一聲慘叫,以及一頭狼狗從喉嚨裡出的嗚咽咆哮聲。
王飛的度最快,幾乎跟在狗肉的身後,衝了過去。
只見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狗肉和一個日軍撕扯著,它的嘴裡噴吐著熱氣,嘴角帶著一塊血肉和日本軍裝的碎片。
王飛跑上去,殺豬刀一劃,那個被狗肉咬的臉上血肉模糊的日軍立即斃命。
龍文章縱身跳上了亂石,用毛瑟槍對著躲在石頭後面的一個日軍打了一個彈夾。
喪門星也掄著大刀衝了上去,一刀劈死了一個鬼子。
當孟煩了衝過去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他們毫不費力攻下了凹崖,這裡只有三具日軍的屍體。
在他們的身邊,有三枝步槍和一堆手榴彈,身上的傷口也已經包紮過。
這三個日本兵大概是被炸傷了,走不了,只好選擇留在這裡,等著咬他們最後一口。
看到這種結果,所有人的面色都很難看。
尤其是王飛剛才的預言,讓眾人看他的眼光變得有些不可思議。
日軍並沒有窩在懸崖底下等著玉碎怒江,他們很想活命,藉著夜色的掩護,遁入了茫茫的山野叢林。
龍文章洗了洗自己的臉,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孟煩了小聲道“追擊嗎?”
龍文章點頭道“我們要分成五隊,我一隊,你一隊,王飛一隊,迷龍和喪門星各帶一隊。記住啦,追到了,先不要著急開火,咬死了,等待援兵。”
一群人點頭答應,張羅著分頭追擊。
在茫茫的山野,想要找齊四十個化整為零的日本兵,機率十分渺茫。
天亮時,他們只找到了五個。
現在已是早上六點,東方的太陽即將升起,距離虞嘯卿給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這注定是一場持久的馬拉松比賽。
一個逃暈了頭的日本兵,慌不擇路地跑上了橫瀾山的陣地,給了一個睡覺計程車兵來了一刀,然後再逃之夭夭。
這個日本兵雖然沒有造成更大的傷亡,但這給虞嘯卿扇了一耳光,因為此時的他正在陣地上等著川軍團全殲敵軍的好訊息。
交通壕邊上擠著一群人,迷龍和喪門星等人都已經回來了。
虞嘯卿正在對垂頭恭立的龍文章大雷霆,他的手上揮舞著一柄帶血的刺刀,那種怒衝冠的怒氣似乎要把怒江點燃。
虞嘯卿吼道“現在你滿意了?”
龍文章低著頭,並不表示他已經屈服“日本兵非常注重保全武器,殺完了連刺刀都扔下了,說明他們已經全無鬥志。”
虞嘯卿道“把頭抬起來說話。”
龍文章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抬起了頭,並且用一隻手護住了自己的腮幫子。
虞嘯卿道“把手放下去。”
龍文章很無奈地放下了手。
虞嘯卿瞪著他看了很久,已經不是生氣,而是用冷漠的眼神盯著他,最後沒有抽耳光,只是說了一句話“你好自為之!”
說完,就走了。
龍文章撓了撓頭,隨後一聲大喊,朝著某個方向開了一槍“什麼人!”
一群人呼啦啦全部跑過去搜查。
再然後,龍文章又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喊道“站住!”
一群人呼啦啦又對著什麼都沒有的樹林開火。
那些沒抓到的小鬼子就是懸在頭頂上的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所以,現在沒有一個士兵敢在站崗的時候睡覺,甚至連上茅房都不敢放下手裡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