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間的熱氣全部噴灑在了脖頸間,楠言面無表情地後退,拿衣袖擦了擦脖頸後那塊面板。
當著皇上的面調戲他的嬪妃,這麼明晃晃的綠帽子是生怕皇上看不到嗎。
果然是已經無法無天了。
燕凌的神色有些難看,卻還是隱忍著,其實他都知道,皇叔為他選妃,不過是給自己挑女人,他的那些妃子一入宮就有一位被抬到了他的寢宮,日上三竿才回去。
“皇上,我們走吧。”楠言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牽著燕凌的手進了清雅宮內,張太醫已診治完,正在收拾自己的藥箱。
看到楠言和燕凌,便將燕清羽的病情簡單說了一下,只道是公主殿下身子骨弱,調養一段時間就能康復。
迫於攝政王的“淫威”,張太醫最終還是沒有說出燕清羽中毒之事。
先皇駕崩後,大燕朝長公主便以守孝的名義搬到了偏僻的清雅宮,再沒外出過,可誰都清楚,長公主是被攝政王幽禁了。
先皇在世時,攝政王曾向長公主求過親,卻被拒絕了,大抵是因愛生恨,攝政王奪得權力的第一時間就是將長公主幽禁起來,並將自己曾經受過的屈辱加倍奉還。
所以這毒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下的。
張太醫藉著回去熬藥的名義離開了清雅宮,盛時奕這時又提醒燕凌該回去做功課了。
燕凌求助的目光看向楠言。
楠言道“皇上先回去吧,臣妾有幾句體己話想跟公主說。”
既然是女兒家的體己話,外人自然是不便在場,楠言變相地給盛時奕下了逐客令。
燕凌接收到了楠言遞來的訊號,立馬對盛時奕道“皇叔,今日的功課凌兒有幾個地方沒弄懂,你來幫我看看吧。”
盛時奕無法拒絕,只能心有不甘地離開。
直到寢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楠言才卸下裝腔作勢,揉了揉笑得僵的臉,對燕清羽正色道“這次我帶了傷藥,我給你上藥吧。”
燕清羽傷的是背部,被人拿鞭子抽的,由於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已經炎膿了。
沉默半晌,他點了點頭“楠貴人可否先轉過身去?”
古代女子都是怕羞的,楠言表示理解地轉過身,背對他,嘴上道“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別這麼生分嘛,叫我楠言就好了。”
聞言,燕清羽的心情複雜不明,眼前這個人是自己名義上的弟媳,昨晚他們兩個竟還睡在了一起……
“好了嗎?”遲遲等不來燕清羽的回答,楠言又問。
“嗯,好了。”燕清羽輕應道,楠言轉過身,便看見他已經趴在了床上,露出了傷痕累累的背部。
燕清羽的脊背瘦削瓷白,線條優美,每一分肌膚紋理都很好看,可惜上面縱橫交錯的猙獰傷疤猶如醜陋的蜈蚣盤踞在上,破壞了美感。
楠言小心翼翼地為他上藥,“疼了你就說出來。”
燕清羽沒有吭聲,眉卻一直緊蹙著。
她一邊上藥一邊朝傷口呼氣,以此來減少他的疼痛,雖然效果顯微,但勝在用心。
這是燕清羽第一次被人如此小心翼翼對待,哪怕是他的母妃,也沒有為他做到過如此地步。
這種感覺幾乎令他錯亂地以為自己被放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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