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陛下你的冷宮。”楠言輕輕笑道,漫不經心地捏起一塊精緻的點心喂入嘴中。
“那又如何。”秦御昀滿不在意地回道。
只有他不愛且犯了錯的女人才會進那個地方。
楠言陪著秦御昀簡單地聊了幾句,秦御昀便因還有其他要事要處理先離開了。
楠言躺在美人榻上,認真地回想了一下這個故事的背景。
秦御昀正值壯年,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膝下有九個孩子,五個都是皇子,太子殿下今年二十,已經成婚,品性挑不出毛病,不出意外的話,若干年後,秦御昀會將皇帝的位置傳給他。
前提是太子不自己作死。
她出身的楠家父親是當今太傅,設定上是個忠臣,為人低調,獨善其身。
其他便沒什麼重要的了。
秦七的母妃曾是四妃之一的良妃,性格溫婉,深得秦御昀喜歡和尊重,所以當她以自己的性命換秦七活著時,秦御昀才會念及舊情,饒秦七一命。
但他的忌憚一直存在,良妃的父親曾是朝中重臣,因為秦七牽連全族,父親被貶,全族流放,不得傳召禁止入京。
秦御昀此舉徹徹底底斷了秦七爭奪權力的資格。
楠言想將秦七養在自己身邊,她若開口,秦御昀不會不同意,但難就難在,如何讓秦七同意。
不過很快上天就把機會送到了她面前。
這日陰雨連綿,淅淅瀝瀝的雨珠砸在地上濺起一個又一個水花,快入冬了,天氣逐漸冷了起來,楠言裹著狐裘披風,沒什麼精神地躺在榻上。
小翠急匆匆地跑進來,一身翠綠衣衫被雨水打溼,黏在身上,她一邊喘氣一邊慌張地對楠言道“娘娘,你,你快去救救七皇子!”
聞言,楠言立馬從美人榻上坐了起來,凝眉道“生什麼事了?”
“二公主罰七皇子跪在雨裡,不許起來。”
“他們在哪裡?”
“太醫院……”
小翠話音剛落,楠言已經起身走出了殿門。
小翠反應過來,連忙喊道“娘娘,外面下著雨呢,傘!”
她拿著油紙傘,追出殿門,外面早已沒了楠言的身影。
漫天雨幕中,一個瘦小的身影跪在冰冷的地上,挺直了單薄的脊背,酷寒天氣,他卻只穿著一件春衣,身軀微不可查地顫抖著。
少年低著頭,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攥成了拳。
太醫院門口屋簷下,一身粉色宮裝的少女悠悠地坐在紅木椅上,一個宮女端著精緻的糕點,一個宮女捧著熱茶,立在她兩側,少女懷揣著暖爐,嬌美的臉上掛著嘲諷的笑。
“七弟,太醫院也是你能來的地方嗎?過去了這麼久,你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伴隨著不祥出生的孩子,你走到哪兒就會把晦氣帶到哪兒,要是讓本公主因為你的晦氣病了,你該當何罪呀?”
宮裡誰都知道,七皇子的命輕如草芥,誰都可以踐踏,漸漸地,欺負他就成了一件常事,任何一個奴才都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裡。
皇子又如何,還不是活得連個奴才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