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敢對皇帝下毒,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這段時間宮裡會很亂,在宮中你一定要小心謹慎。”秦七憂心道。
他的身份不便經常入宮,許多事情都心有餘而力不足。
楠言輕笑了笑“對我你還不放心嗎?”
秦七自然知道楠言不似外表看上去那般柔弱,在他尚小時,就親眼目睹過她徒手擰斷了一個侍衛的手臂。
只因為那個侍衛對他動手了。
楠言從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誰若欺負到她頭上,她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該動手就絕不會多說一句話。
後宮裡就有不少嬪妃遭到過楠言的毒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跑到秦御昀跟前告狀,秦御昀卻以她們故意為難皇貴妃的罪名罰了她們俸祿及禁足一月。
自那以後,楠言的兇名就在後宮裡傳開了,再也沒有哪個妃子敢來找楠言的麻煩,楠言過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清靜日子。
秦七前腳剛走,秦御昀身邊的劉公公就急匆匆地來到了她宮裡,一臉驚喜地對她道“娘娘,陛下醒了!”
秦御昀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見她,於是劉公公馬不停蹄地來了。
楠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帶著小翠去了秦御昀所住的乾清宮,此時的乾清宮外重兵把守,全是秦長風的人。
楠言微微蹙眉,她以為他學聰明瞭,現在看來還是那麼蠢,將自己的野心擺在明面上,告訴所有人自己要篡位,是當大秦朝沒人了。
靠弒父篡位奪來的帝位,註定要遭天下人詬病。
小翠被秦長風的人攔在了外面,楠言脫下身上裹著朔雪的披風獨自走進去,乾清宮內暖氣氤氳,驅散了她身上的寒氣。
她剛走至外間,就撞上了秦長風,秦長風貪婪的目光一寸寸掃過她的臉,在楠言即將與他錯身的瞬間,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楠言神色不變,冷淡開口“太子殿下請自重。”
秦長風今年二十七歲,臉上卻已經有了衰老的痕跡,這幾年他一直被秦御昀打壓,沒了少年時的意氣風,整個人都顯得頹靡了不少。
“貴妃,你真美。”秦長風笑道,抓著她手腕的那隻手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肌膚,像是在撫摸一塊無暇美玉。
七年過去了,有的人在長大,有的人在衰老,唯有她從未變過。
這樣也好,她的美貌永遠停留在這刻,即使再看上個十年百年也不會膩。
楠言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在秦長風欲再次糾纏過來時,胳膊肘猛然抵在了他的喉結處,略一施力就是一股不容他抗拒的壓迫感威脅著他的性命。
秦長風的喉結滾了滾,非但沒有害怕,望著她的目光變得更加痴迷。
他痴痴道“阿言,你就從了我吧,父皇那個老東西有什麼好的,他能給你的一切我也可以給你,這大秦朝也遲早是我的,等我成為皇帝,我就封你做皇后,與我共享江山如何?”
他這話說出來可謂是將大逆不道寫在了臉上,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他父皇的妃子,他不該有這個想法。
楠言冷笑一聲,漠然的收回手往裡走,她看到了屏風後一個瘦長的身影,繞過去對她道“管好你的兒子,否則,我真不敢保證我不會做出什麼。”
皇后站立的身影晃了晃,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了,望向秦長風的目光透著失望透著厭煩,她怎麼就生出了這樣一個兒子!
秦長風絲毫沒有因為楠言的話而產生一點悔改之意,他無視了一旁的皇后,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楠言。
皇后嘆了聲氣,終究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再怎麼失望,她也不會站在楠言這邊,與他置氣。
皇后怒道“若不是你,本宮的兒子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倒打一耙的本事見長呀。
楠言輕笑,淡然開口“關我屁事!”
說完她就施施然地走向了裡間,裡間只留了兩個宮女侍候,秦御昀靠坐在床榻上,闔著眸子,精神氣看上去並不好。